番言论,想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虽然要求不合理,但话却总是没错的。
走了没几步,远处小沙丘上,突兀地矗立起一顶小帐篷,帐篷口有个人支着个小茶几,正坐在小板凳上喝茶。
一秀拍拍少侠脑袋,笑道:“走,带你拜见一位长辈。”
“哦。”况慈擦擦汗水,提了提家当,有点沉。
来到近前,见是位须发灰白的老伯,眉眼澄澈,和蔼可亲,见惯各色人等的况慈下意识亲近此人,又见老伯站起身,双手合十作佛揖,举止虔诚,好像很信佛。
一秀还他礼,开口道:“袁先生,好久未见了。”
袁让侧目道:“诶,才两日不见,哪有许久,师父见外了。”
他示意二人落座,况慈注意到现场只有三个小板凳,不多不少三个人刚刚好。
袁让为两人斟满茶水,歉意道:“我喜好喝酒,随身不带茶叶,沙齿国里卖的又都进口于西方,贵得离谱,所以千挑万选之下只能以这般下品为师父送行,可莫见怪。”
一秀端起茶盏,况慈有样学样,赶紧端起来,就听一秀道:“满盏碧绿,如松竹擎天,名捕待人高风亮节,情谊早就在这茶水里满出来了,话不多说,我先干为敬!”
一口饮尽,况慈赶紧也喝掉,砸吧了下嘴,苦了吧唧的,没啥滋味。
名捕为二人满上,眼睛都笑出了皱纹,看得出来遇见一秀让他心情很不错,“师父此行路过长安,可去大名府看看。”
“一定。”念及一事,一秀问询道,“关于前夜的荒城,袁先生有何看法?”
袁让双眸明亮,拍拍腿,赞赏道:“年轻人们英勇当先,舍生伏魔,乃真豪杰!”
“我说的是狄鹰。”
袁让迟疑少许,摇头道:“实话实说,关于狄鹰此举,我这个做师父的其实也没看懂,不过总归是好事,心里没了那些乱八七糟的东西,只剩一胸浩然正气,才是真真正正的一个人,你看他使出来的大樊笼,岂不与我的手笔有几分相似啦?”
一秀点点头,“各人自有缘法,一切因存在而痛苦,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伽叶曾问佛,如何能离于爱,佛曰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归根究底,是要无我无相,无欲无求,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不动,心不变,万物不变。袁先生,要记得,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袁让细细咀嚼这番佛理,静默无话,一秀眉眼和煦地看着,等他眼神复归明亮时,便知道这位霸道名捕一定想通了其中关窍,拍拍腿,有些释怀了。
喝过一口茶,视线转向况慈,袁让笑道:“况慈,你这位师父可了不得,随他好生学习,一定受益匪浅。”
况慈撇撇嘴,没好意思提一秀三天两头玩失踪的事,这和尚反倒先提起来了:“袁先生,这小子整天说我不教他东西,此番离别,你不如教他些,也让他见见世面。”
“哦?”袁让来了兴趣,细细打量况慈,沉吟道,“善为人师,最重因材施教,我看况慈侠义之心不缺,独独少了些温和,况慈,我与揽星楼李飞鱼有过几面之缘,他此人温和谦恭,与之相交,使人如沐春风,不求你走他的路数,但行走江湖与人为善是最前提的根本,这样,我且送你一样东西,或许对你有所助益。”
袁让抬手在虚空一划,淡淡雷电萦绕在小小茶几之上,顿时惊呆了况慈,再看那小小雷电之中,缓缓现出一把尺子来,厚重古朴,苍茫深远。
袁让剥离下尺身法道,凝聚成一块不大的黑布,递给况慈,道:“睡觉前就用黑布蒙上眼睛,用身体的其他部位去感知天地,或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