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面向狄鹰,赧颜道:“程兄,我觉得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哦?”
“贫僧法号紧那罗,来自东土素心亭,并非你所熟知的一秀。”
紧那罗……
狄鹰纳罕起来,“早年听师父提及,有位得道高僧喜好云游天下,降妖除魔,匡扶正道,名号香佛,法名正是紧那罗,你大概……”
“大概不是,我也崇拜那位大佛,所以起个同名同姓罢了,既然你认错了人,那么大概你我并非旧识,咱们在三年前想必并未见过。”
狄鹰仰头思索,铁忌为他解忧道:“程兄何必想那么多,从前未见过,此刻却是见过了,喝一顿酒,大家相谈甚欢,岂不就是一辈子的朋友了,你想得太多,难怪会秃头。”
闻言,狄鹰又是捧腹大笑,和尚紧那罗也忍不住笑起来,狄鹰搂住和尚肩膀,眼泪都要笑出来了,“铁忌兄弟话糙理不糙,说得十分在理!来来来,又要拿出我的独家流苏酒了,哦对了,紧那罗大师,你肯否破戒饮酒?”
“闯荡江湖,不喝酒会少很多朋友的。”
狄鹰竖起大拇哥,屁颠屁颠跑去取酒,铁忌与紧那罗礼貌地相互打招呼,各自落座,此时庾泗自远处行来,灶台设在不远处,锅里大概炖着羊肉,她端着酱碟先送过来,与两位侠客见过礼,酱碟放下,回去看着炖肉。
铁忌盯着紧那罗,眼神玩味,和尚被他瞧得不自在,摸摸大脑门,“铁兄弟,怎么这个眼神,莫非瞧不起兄弟?”
“诶,大师言重了,初见面,总觉得你我似曾相识,你不忌荤腥,胸怀广阔,与我故友颇多相似,可你却偏偏叫作紧那罗,不然我真得以为你是老友了。”
紧那罗温和一笑,道:“我很期待你介绍我与那位故友相识,人生知己,怎么都不嫌多的。”
两个人谈笑间极对胃口,狄鹰捧着两壶酒出来,对着和尚又是一通显摆,讲他的酒如何了不得,无疑勾起了紧那罗的好奇心,必须要尝一尝了!
闲话少叙,庾泗伙同几位姐妹们做好饭菜,陆续上了桌,要晴雪作陪,四个人围坐一桌,开怀畅饮。
……
这一顿酒直喝得天昏地暗,当世三大豪杰难得聚首,今夜难得也无事,若不一醉方休倒是辜负韶华,不解风情了。
喝到后半夜,都已尽兴,庾泗与雪儿分别搀扶狄鹰与铁忌进了帐篷,独留紧那罗仍在饮酒,不见醉意。
这和尚酒量当真不错。
其实是一种特殊法门了,以体内武脉强行分化酒水,看似酒入了喉,实则早在入口之初就已挥发殆尽。
忒不实在的一个人。
脸不红心不跳的和尚站起身,晃晃悠悠地去撒尿,暗中监视的两名妙龄女子别过脸,这种东西见得多了,和尚的也不见得有多健壮。
没甚必要偷看。
脱了裤子,尿一半,轰地一声,地面陷出个大坑,两名女子急看,和尚突兀地不见了踪影,独留那个大坑,莫名其妙。
凑近再看,观察这大坑不似人为,又不见巨石砸落,怎的就出现了这么一件怪事?
忙去通知庾泗,庾泗正为狄鹰宽衣,名捕高徒许久都不曾这么醉过了,如一滩烂泥般。
安顿好狄鹰,庾泗忙去查探,见到大坑,一双好看的眉头蹙成了一条好看的麻花。
“还有几个人在巡夜?”她问。
“除了我俩,还有天枢组的四个姐妹。”
“都撒出去,敢从咱们眼皮子底下抢人,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记住,追踪到目标之后,不着急下手,信谍求援,我会第一时间过去。”
“得令!庾姐你也注意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