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从腰上解下根麻绳来,一边绑着驸马爷,一边开解道:“你要知道,离开了狄鹰,你再想找到他会很难的,而他找你却易如反掌,后期你俩必然决裂,终有一战,反正无可避免,何不在这瀚海一举解决呢?”
程思美神情似乎变幻了些许,捉摸不定起来,“你是谁?”
一秀顾左右并不实际回答,“早年间咱们见过面的,我知道名捕老爷们都很忙,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也是应该。”
一下子,程思美茅塞顿开,“是你!”
——
月明星稀,天寒地冻,绿洲之内暖意融融。
天之子一事告一段落,狄鹰早已放下戒备,身后有了坚强后盾,便再无顾忌。
出身大名府,他最为倚赖的人,一定就是他的好师父。
两个人酒足饭饱,躺在竹椅上看月亮。
上了年纪的名捕摸着徒弟的大光头,慨然道:“你累了。”
狄鹰拍拍肚皮,发自真心道:“师父才累。”
名捕指尖旋转酒杯,笑道:“这绿洲,现今有何打算?”
狄鹰黯然道:“毁于一旦,要深思熟虑。”
名捕又问:“天之子曾与你谈了个交易,只要你不与之对立,不但保全得了绿洲,你的野心也会实现,拒绝了他,你怎么想?”
狄鹰道:“若要坚守原则,不但我要死,很多人也要死,若助纣为虐,虽说要死更多人,我却得以苟活。”
“你的更多人,是不是也包括了我?”
狄鹰有一刹那迟疑,缓缓开口:“我想一定是的。”
名捕笑了起来,“那么我想,你在最初就一定已经做好了抉择,你所需要的,只是一个肯定。”
狄鹰直起身,凛然道:“不错,为了大义,狄鹰虽死无憾!”
在这一刻,狄鹰虽仍旧是个不修边幅的大光头,却无疑伟岸了许多,他或许沉溺阴谋,却终归是个君子。
名捕朝他招手,“我累了,背我走。”
“走?走去哪里?”
“自然要去看看我的另一个好徒弟。”
说走就走,狄鹰弯腰背起师父,要去看望庾泗了。
而经过陶经与小钟这小小插曲之后,囚车队伍不受影响,继续启程,后半夜,正是人困马乏之际,又有变故发生。
前方队伍,又有个人单骑挡关,拦住了去路。
庾泗无名火起,暗骂一句,怎的都一个个排着队来,商量好的么?
这拦路的,竟还是个熟人。
早在绿洲时,庾泗是见过铁忌的,满脸疤痕的侠客孤身进入绿洲,喝了庾泗的酒,吞了庾泗的蒙汉散,被人五花大绑,差点就被大卸八块了。
庾泗催马上前,上下打量他,看见了铁忌背后还绑着个程思美,顿时明了,“你这是替我捉回了驸马爷?”
铁忌点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知晓驸马爷是你阶下囚,跑了,理应捉回来还你,不用谢。”
谢你个大头鬼!
此事处处透着诡异,庾泗又非稚童,才不信天上掉馅饼这种事,好整以暇道:“你要什么报酬?”
“一人换一人,庾姑娘大概不会拒绝。”
懂了,奔着小钟来的。
庾泗装傻道:“我这除了姑娘就是囚犯,囚犯定然不给你,姑娘你若想要,也得看人家是否乐意随你走,说说吧,看上我家哪一位姑娘了?”
铁忌语塞,想了想,将程思美带下马来,丢到庾泗跟前,把问题又抛了回去,“反正以命换命,驸马爷给你,你挑个人给我就行。”
那一夜,狄鹰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