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他推开白馀风的手,后腰的刺痛已经蔓延到整条脊椎,“还有最后一步,冲干净叶轮就行。
“
白馀风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他的指节比杨光还用力:“你看你脸色!
三年前医生怎么说的?非要瘫在这儿才甘心?“
杨光猛地抬头,撞进白馀风通红的眼睛里。
这才想起,当年把他从预制板下拖出来的,除了队友,还有来消防队送水的白馀风。
o5冰与火的触碰
沈太太的拖鞋声由远及近。
杨光想站起来,后腰却像被钉进了钉子,疼得他蜷缩成一团。
他听见沈太太倒抽冷气的声音,紧接着,一片冰凉落在他的腰眼上。
“这里?“她的指尖很轻,像羽毛拂过伤口。
杨光却像被烫到一样弹起来,后腰的剧痛让他差点喊出声。
“别动!
“沈太太按住他的肩膀,她的香水味突然变得很清晰,“我爸有腰椎间盘突出,犯病时比你还吓人。
“她转身从包里翻出个银色小瓶,“这是进口止痛喷雾,喷一下能缓解。
“
杨光盯着那瓶印着外文的喷雾,突然想起许安歌藏在抽屉里的布洛芬。
每次他加班晚归,那盒药总会出现在床头。
“不用了沈太太。
“他扶着墙慢慢站起,后腰的疼痛已经变成持续的钝痛,“我们先回去,明天一早来补做。
“
o6未竟的战场
电梯下降时,杨光靠在轿厢壁上,白馀风的烟味混着他身上的汗味,呛得人眼睛酸。
“明天我自己来。
“白馀风突然说,“你去找个看仓库的活,我托朋友问了,轻松,不用弯腰。
“
杨光没说话,摸着后腰的手微微颤。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许安歌来的:“奶茶买好了,加了双份珍珠。
“
他盯着那行字,突然不敢回。
要是许安歌知道他又把腰伤作犯了,会不会再也不让他干保洁?可不干这个,房租怎么办?
电梯门开的瞬间,杨光抬头看见小区门口的香樟树。
三年前从医院出来那天,许安歌就是在这样的树下说:“杨光,我不要大别墅,只要你好好的。
“
后腰的疼痛还在蔓延,可心里某个地方突然亮了。
他掏出手机,慢慢打字:“安歌,我可能要换个工作了。
“
远处,沈太太站在厨房窗前,看着那两个蹒跚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她拿起杨光没带走的纳米海绵,上面还沾着没擦净的油污。
手机突然震动,是助理来的消息:“沈总,您要的退役军人就业资料找到了。
“
盆里的叶轮还在滴水,油珠坠落在岩板上,像谁在轻轻敲着警钟。
杨光不知道,这场没打完的厨房攻坚战,会把他推向一条完全陌生的路。
就像三年前那场改变命运的火灾,疼痛背后,或许藏着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