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堂兄。由郡王破格超升为亲王,为我朝首例,又得了‘伏’这么个封号,正合老子所言‘强大处下,柔弱处上’,叫我有些羡慕了。”
延徽帝薄责似的拍了拍他的胳膊:“羡慕什么,你也想要封号封了王,就要出京就藩,天高地远的一年也难见几面,你母后舍得,父皇我可舍不得。”
秦深与秦温酒对视,直不楞登地说:“羡慕你喜欢这封号送你了,拿去用,别客气。”
秦温酒的瞳孔迎着光缩了缩,只应了一个字:“你——”
若非已经与秦深接触过半个时辰,延徽帝也会以为这是句阴阳怪气的嘲讽。但他如今知道了,秦深生不出太多弯来绕去的心思。
因为此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什么低调孤僻,什么深居简出,其实都是对这种“简单”的掩饰与保护。
当然,并不是说他这个唯一的侄子愚笨。
相反,他考校兵书谋略,秦深对答如流,显然是学过、背过的。他又以自己曾经历过的战役实例,来考察秦深是否能举一反三、灵活运用,结果也令人满意。
但秦深的每句话语、每个反应都让延徽帝感受到,这个自小失去父母、由兄嫂带大的年轻人真的是胸无城府,毫无心机,脑子里只有一条直来直往的通道。
他问秦深:“你父母的忌日将至,想父母吗,准备如何祭拜”
秦深答:“想不了一点,父母长什么模样我都没见过。不过忌日还是要祭拜的,就按王府礼官说的仪程办。”
延徽帝又说:“你大哥文武双全、德才兼备,可惜英年早逝。”
秦深答:“我大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称不得文武双全。不过他书倒是念过不少,我的箭法与兵法都是他教的。但大哥自己不会武,只能搬出父王留下的册子,依葫芦画瓢地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