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通判也各自登车之后,剩下的官吏们才敢低声私语:
“这位就是叶阳大人?怎么与传闻中不太一样……”
“都说他担任夏津知县期间,爱民如子,平易近人,这看着也不平易啊?”
“半年前我去夏津参加杏桑大集,见过叶阳大人,对待百姓的确和蔼可亲。”一名户房官吏自嘲地摸了摸下巴,“也许人家爱的是‘民’,不是我们这些有官身的。”
一名老吏浸淫官场多年,通晓门道,捋着长须,对身旁的同族晚辈悄声道:“此举十分明智。主官新到任一方,若是喜怒形于色,便会被人察觉出好恶,从而投其所好,或者掣其软肋。若是姿态柔软,便会让下属生出‘好糊弄’之感。尤其是资历不足的,一开始没立住威信,后面再想树立就难了。叶阳大人年纪轻轻便有此等道行,背后必有高人指点,你且多看多学。”
那晚辈是个二十出头的后生,连连点头称是,没忍住又蹦出一句:“叶阳大人可真是——艳若桃李,冷若冰霜啊!”
这声儿大了点,周围官吏纷纷转头看他。
有戏谑地盯着看的,有不快地瞪着看的,有打量完摇头感叹“世风不古”的,也有一脸“英雄所见略同”的。
把那后生看得难为情,挪步到老吏身后去了。
又艳又冷的叶阳大人,在照壁后面的牌坊处下了车,仍是抄手入袖,抬头看了看临清州大衙的门脸。
从城楼似的大门口往内,衙役们整齐站了两排。
两名从六品的同知,一左一右陪同,笑容可掬地给他引路:“知州大人,请这边走,过了仪门与戒石亭,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