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东方毓宁在南宫烨温暖的怀抱和低沉的安抚声中,终于哭累了,沉沉睡去。
只是即使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微微蹙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像一只受尽委屈终于找到港湾的小兽,蜷缩在他怀里,汲取着唯一的安全感。
南宫烨维持着拥抱她的姿势,一动不动,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亮得惊人,里面没有睡意,只有翻腾的心疼和一种不容动摇的决心。
他的宁儿,他的宝宝,不该被这些肮脏的人和事缠绕。
她的笑容应该像南海的阳光一样明媚灿烂,而不是被泪水浸泡,被委屈填满。
这琰贸港,这总督府,此刻的空气都带着让她伤心的因子!
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无比轻柔、带着无限怜惜的吻。
然后,极其小心地、像挪动易碎的珍宝般,将自己的手臂从她颈下抽出,再慢慢起身,没有惊动她分毫。
他走到外间,没有点灯,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动作迅捷而无声地收拾起来。
几套轻便舒适的常服,一件厚实的狐裘披风,宁儿惯用的软枕,她喜欢的几样小零嘴,还有……
他目光扫过梳妆台,将她那枚从不离身的、刻着福星高照的羊脂玉佩也仔细收好。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却又条理分明。收拾好一个小小的、却足够齐全的包裹后,他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信笺,提笔蘸墨,笔走龙蛇,字迹刚劲有力,却只有寥寥数语:
霄云: 府中、琰贸一切事务,皆由你暂代处置,便宜行事,不必请示。 我带宁儿出去散心,归期不定。
烨
写完,他将信笺压在书案最显眼处,用一个玉镇纸压好。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回到内室床边。
看着床上依旧沉睡、但似乎因为他的离开而微微不安蜷缩的小妻子,南宫烨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俯身,再次将她连人带被,小心翼翼地、稳稳地抱了起来。
这一次,东方毓宁似乎有所察觉,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发出一声小猫似的嘤咛,却没有醒来。
南宫烨抱着她,如同抱着整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