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及周边海域的战略舆图!
舆图旁,还静静躺着一柄短匕。
匕身古朴无华,甚至有些陈旧,鞘是普通的鲨鱼皮,但拔出匕身,寒光凛冽,刃口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冰冷杀气。
匕柄末端,刻着一个不起眼的“琰”字。
“小姨母说,”
南宫凜天的声音清晰有力,
“舆图是让您知天下之势,纵居庙堂之高,亦需胸怀四海波涛。
此匕,则是当年皇叔初镇北境时,随身携带的第一把战刀,饮过敌血,护过袍泽。
皇叔说,此匕虽旧,其志不移。望皇兄……常怀利器,守心卫道。”
他顿了顿,看着太子瞬间变得无比深邃复杂的眼神,补充道,
“小姨母还说,无论何时何地,琰贸的大门,永远为皇兄敞开。你随时过来释放压力!”
南宫承乾的手指,缓缓抚过那冰凉坚韧的海牛皮图卷,感受着上面墨线的起伏,触摸到了那万里之外汹涌的海浪和猎猎的风帆。
他的指尖最终停留在那柄看似普通、却承载着厚重过往与期许的旧匕上。
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指尖蔓延,那股被强行压下的、对宫墙外世界的渴望,如同被投入火星的干柴,轰然一下在心中猛烈燃烧起来!
巨大的、无形的力量如同冰冷的铁钳,再次狠狠扼住了南宫承乾翻腾的心绪。
那灼热的渴望被强行冷却、凝固,最终化为一股沉甸甸的、带着铁锈味的苦涩,沉甸甸地坠在心底最深处。
他握着那舆图和旧匕的手,骨节因为用力而再次泛白,微微颤抖。
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强迫自己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带着感激和沉稳的微笑,声音平静无波:
“代孤……谢过小姨母,谢过皇叔。此图此匕,孤……定不负所望。”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千钧的重量。他知道,这舆图是视野的开阔,这旧匕是责任的传承,更是无形的鞭策和……温柔的囚笼。
那句琰贸大门永远敞开,此刻听来,更像是一个遥不可及、带着残忍诱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