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勘察了一番，断定那封住的地方能挖开。这艰巨活儿自然落他头上——谁让眼前三位都是他的债主呢，赖是赖不掉的。

月瑶、无邪和解雨臣便在洞口找了块平整石头坐下，悠哉地赏起了山景。

山间清风拂过，带着草木的清新，远处山峦层叠，像摊开的水墨长卷，倒也惬意。

没多会儿，黑瞎子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带着点古怪：“花儿爷？”

“怎么了？”解雨臣头也没抬，语气里带了点被打扰的不耐。

“那水泥……是红的！”

三人一听，连忙起身走过去，只见被凿开的缝隙里，露出的水泥竟泛着暗沉的红，凑近了看，那红色像是血混进去的，还在隐隐往外渗着潮气。

“里面没氧气，血里的铁元素没被氧化，颜色才一直没褪。”

无邪盯着那抹红，转向黑瞎子，“黑爷，要不咱再挖深点看看？”

“还挖？”黑瞎子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一脸“你在开玩笑”的表情，“你那五百块钱我不要了，要挖你自己来！”

“行了，今天就到这。”解雨臣适时开口，“该做的准备都弄好了，早点休息。”

黑瞎子立刻眉开眼笑，凑过去打趣：“我就说嘛，天底下哪有花儿爷这么心善的人，怎么可能真让我挖到天黑——”

“你这夸人的方式，还真挺特别。”月瑶忍不住笑出声。

黑瞎子卡了壳，摸着鼻子没再接话，惹得众人都低笑起来。

第二天一早，无邪扒完饭就抄起工具卖力地挖了起来，水泥块被凿得簌簌掉渣。

“这水泥封得也太死了，跟焊死了似的！”他喘着气抱怨。

“非凶即险的地方，下手小心点儿。”解雨臣在一旁提醒，目光紧盯着他凿开的缺口。

好不容易凿出个能容一人窥探的洞口，无邪立刻打亮手电往里照，看清里面景象的瞬间猛地往后缩了缩，倒吸一口凉气。

其他人赶紧凑上前，只见几具白骨斜斜嵌在石壁里，枯骨缝隙间缠满了头发般的黑色丝线，在昏暗光线下微微晃动。

“这尸体摆得跟叠罗汉似的？”黑瞎子挑眉，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