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张老根听见这话,赶紧上前敬礼:“贺军长、任政委!石梁游击队和农协会全体成员请求参战!跟着红军打土豪、分田地!”
贺龙哈哈大笑,拍着张老根的肩膀:“好样的!有你们这些本地英雄帮忙,咱们如虎添翼!不过今天先委屈大家,帮我们照看伤员、送送粮草,整编部队需要你们的支持。”张老根挺直腰板:“保证完成任务!农协会的妇女们已经在收拾伤员住的房子,游击队负责警戒放哨,绝不让反动派靠近石梁一步!”
一行人穿过晨雾笼罩的稻田,走向石梁最大的建筑——张家祠堂。田埂上的露水打湿了他们的裤脚,留下深色的湿痕,像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拉扯着前进的脚步。祠堂门口,农协会的会员们正忙着打扫,几个老人在擦拭积满灰尘的供桌,准备给红军当会议桌用。墙上贴满了红绿标语,“欢迎红军”“打倒土豪劣绅”的字迹虽然稚嫩,却透着股蓬勃的力量。
走进祠堂,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正厅的八仙桌上铺着张巨大的黔东地图,是用几张油纸拼接而成的,边角已经泛黄发脆。地图上用红、蓝、黑三色粉笔画满了箭头和标记,红色的箭头直指永顺方向,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贺龙走到桌前,从墙角捡起一根干枯的树枝,在掌心磕了磕,指着地图说:“同志们,两军团会师是天大的喜事,但咱们可不能高兴得忘了形!”
他把树枝重重戳在黔东根据地的位置:“眼下敌人调集了十几个团的兵力,正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往咱们这儿压过来。黔东独立师在沿河、德江一带打得很苦,昨天送来的情报说,他们已经损失了近一半的兵力。”贺龙的声音低沉下来,烟锅在桌角磕了磕,烟灰簌簌落在地图上,“咱们必须尽快整编部队,打出黔东,向永顺发展!”
任弼时走到桌前,苍白的手指轻轻点在永顺的位置:“永顺地处湘鄂川黔四省交界,是湘西的咽喉要道。那里物产丰富,盛产稻谷、玉米和桐油,能够解决我们的给养问题。更重要的是,永顺的百姓受够了陈渠珍的压迫,农协会的基础很好,咱们到了那里,一定能得到他们的支持。”他说话时气息有些不稳,每说几句就要停顿一下,仿佛有座无形的大山压在胸口。
“弼时同志说得对!”王震向前一步,军靴在青砖地上踏出沉闷的响声,“我派人去侦察过,永顺城里的百姓私下里都在传,说红军是替天行道的队伍。当地的地下党员已经联系了农协会,只要咱们一到,他们就会组织群众响应。”
这时,祠堂门被推开,张老根领着两个背着药篓的老人走进来。“首长,这是咱们石梁的老郎中,李大爷和陈大爷,他们说能给伤员治伤,还带来了祖传的草药。”张老根介绍道。两个老人把药篓放在地上,里面装满了止血消炎的草药,散发出清香。李大爷颤巍巍地掏出个布包:“这是我们采的金疮药,治枪伤最管用,红军同志要是不嫌弃……”
“哪里话!”贺龙赶紧握住老人的手,“老乡的心意比什么都贵重!子意同志,快安排人把草药送到救护所,让苏小红他们用起来。”张子意应声而去,老人看着红军首长平易近人,激动得抹起了眼泪:“红军真是老百姓的队伍啊……”
会议进行到正午时分,阳光透过祠堂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农协会的妇女们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有腊肉炒笋干、炖土鸡、还有满满一大盆红苕稀饭。王大娘指挥着妇女们摆碗筷,嘴里不停地念叨:“同志们多吃点,吃饱了好打胜仗!”贺龙拉着张老根和李大爷坐在身边,非要让他们一起吃饭,祠堂里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饭后,张老根带来了个重要消息:“贺军长,我们游击队的侦察员发现,离石梁二十里的黑风口有股地主武装,大概有五十多人,他们听说红军要整编,正准备偷袭咱们的后方!”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