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成亲不久的夫妇两人缓步走着,几片翠叶被微风席卷,绕着两人飞旋。
赵无眠静静听着,待洛朝烟说罢,他才轻声道:
“这还不简单?当初我在南诏,你不是重病卧榻,两个月不曾上朝如今我再走,你再『得病”,不就好了?”
洛朝烟一愣,小脑袋挺起几分,错望着赵无眠的侧脸,倒不是觉得这法子有什麽问题,而是呆呆地问道:
“你真能带我离京,和你一块去西域?”
赵无眠微微一笑。
“以我现今的武功,带几位武魁同行,帮不了我太多,同理,带夫人浪迹天涯,也拖累不了我什麽·——”
洛朝烟静静听着,神情平静,待赵无眠说罢,她好看的杏眼才渐渐溢出神采,光亮夺目。
她一把挣脱下来,提着龙袍下摆便往前跑去,“朕,朕去收拾行李——”
当今女帝似穿花蝴蝶,在斑驳树影下脚步轻快向前跑去,束在腰后的长发左右摇曳。
跑过大半御道,她才想起什麽,回眸而望,神情茫然,“朕一走,朝堂谁来主持大局?”
当初洛朝烟病重卧榻时,是谁垂帘听政呢?
“鸣鸣你们都欺负本宫,自个儿成了亲,外去逍遥,好不自在,却留本宫一人在宫里孤苦伶仃太后娘娘眼眶一下就红了,扑在凤榻上鸣鸣抽泣。
萧远暮抱着双臂,坐在梳妆台上,翻了个白眼。
古往今来多少人想替皇帝主持朝政,篡权夺位这太后真是满眼只有情郎,没有一点对世俗权力的贪恋能有沈湘阁那种侄女,不是没有道理的。
洛朝烟见状,不免柳眉微,端庄坐在榻上边缘,小声安慰;
“就去两月两月就回来了,待我们处理好西域一事,才算真正的天下太平,到时候,母后想陪相公几日就陪几日——”
太后娘娘回眸看了洛朝烟一眼。
当今天子单穿着一身温婉素雅的天青春裙。
太后娘娘泪珠一下子就在眼眶里打转,“说的好听,天子居然连衣裳都换了,手脚这麽麻溜·...
洛朝烟稍显尴尬捏了捏裙角其实不单是衣裳,她连行李都收拾好了。
天子安慰了太后娘娘好一阵儿,说是待此次回来,下次就轮到太后与侯爷游历江湖,她在宫中主持大局。
彼此间错开来,轮换着,公平公正。
话至此处,太后娘娘才心满意足,当即又不委屈了,转而笑嘻嘻翻起舆图,开始盘算着下次该和情郎去什麽地方玩儿。
变脸之快,让洛朝烟怀疑母后方的委屈巴巴纯粹就是装的。
萧远暮看得眼眶直跳,想说你们不珍惜这皇位,不如让她来坐。
但若真给她坐了,恐怕她也会推给萧冷月·这不,听说赵无眠要去西域,她也一同过来,打算同去。
申屠不罪与温无争这两人就是赵无眠当初重伤失忆的罪魁祸首。
不将其手刃,萧远暮难平心底之恨。
蹄哒,蹄哒殿外传来马蹄声,紧接着赵无眠在外喊道:
“收拾好了吗?咱们早去早回——”
萧远暮一双长腿轻松踩在地板,自梳妆台下来,推门走出。
赵无眠一席青衫,裹着西域特有的漆黑防风披风,腰间挎剑,牵着白马,站在御道上。
英姿讽爽,又不失清隽贵气,恍惚间,萧远暮还以为又回到了临安,赵无眠牵马欲走之时”
季紫淮雪发盘起,别着玉簪,换上素雅衣裙,挎着药箱,坐在马上。
小白蛇从药箱里探出小脑袋,左晃右晃打了声招呼,便又缩进箱内睡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