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邦媛想的非常对,倒不是她多神,而是这就是人性。
面对端倪,宋太后时隔多年再一次约过行使权力,直接将她的远亲宋昭媛废位杖责,要不是看在皇长子的份上,估计要直接处死了。
这会儿可是丝毫没有顾及皇后的面子,叫来了她和一众嫔妃观刑,稍大的皇子听到消息,皇长子赵邳已经六岁了,一身蛮劲儿往里冲,几个内侍不敢下死手,竟真让他冲到了母亲身前,要死要活的拦着宫人不让打,好几个人都被挠伤了。
关键是宋太后命人将他带走之时,他居然指着自己的嫡祖母道:“你这个老虔婆,平日里就不安好心。内外不分,我将来不会放过你的。”
这话一说,在场之人全部色变,宋太后倒是还稳得住气。让夏承皓把皇长子带走,同时把这话原封不动的一字一句传给赵滋。
赵滋当即停了早朝,带着钱皇后就往宝华宫请罪,结果宋太后根本不见。
赵滋自然知道母亲是生了大气,在门口跪了一个时辰。钱皇后人手段不强,但是心却是软的。她劝丈夫道:“陛下,皇子确实过分,大娘娘的气一时消不了,还是妾身在这里跪着,您连日来操持国事。这样吃不消的。”
赵滋深呼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不能瞎迁怒,而是和皇后讲道理道:“朕是一国之君,更是太后之子,嬢嬢千辛万苦将我养大成人,我却养出了这样的王八羔子,让她生气。还有什么脸面操持国家大事?皇后也是,后宫归你统管。昭媛不安分,娘娘将人处置了,你也不用管了。你身边的李氏也敢瞎嘀咕?你上次跟朕说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钱皇后大惊,可又不敢反驳,只哀求道:“陛下有7个皇子,可妾身不争气,一直没有嫡亲的儿子,让您一直有所遗憾,这不也实在是没办法吗?眼看孩子都已经成型了,官家也要顾念自己的骨肉。”
赵滋这点却清楚得很,“当初朕连冯氏的孩子都要,更不会伤及她的孩子,只不过做正宫嫡子就算了。你若是有心。充仪卢氏也有了,他一向安分。”
钱皇后看着丈夫的脸色,听着皇帝的话音儿,终究是不敢再辩驳了,可宋太后的气不是这么容易消的,两人又跪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软的迹象。而朝廷确实有事儿找赵滋,他也只好先走了。
第二日,赵滋还没到宝华宫,徐太妃就把他请来了,他都准备挨训了,没想到亲娘第一句话就是,“官家家不要生气,你大娘娘素性刚强,平白不会在你们面前示弱的。我今早上刚去看过她,人仿佛是哭过,这个时候他不会见你的。”
赵滋听这话,先是一惊,接着心里就跟油煎一样难过。不住懊悔道:“我真没用,姐姐,当年为了这个位置。付出那么多,牺牲掉自己的良心,就是为了家人不再受到迫害,结果今日居然听信妇人之言。让娘娘伤心,让姐姐跟着心累。”
徐太妃虽然已经长发斑白,常年食宿的他更有一种半透明的白皙,但看上去依然那样风姿绰约。她淡淡道:“我如今也是仰仗着你们活,官家聪明无比,今日我请你来,除了大娘娘的事,也就是邦媛,她是你亲妹妹,若你对她都不能放心,那我也真是没有活路了。”
赵滋简直冤枉死,道:“姐姐,娘娘不肯听我说,你也要直接跟我定罪吗?我心里绝没有对邦媛有半分疑心。她的全部权利,我都没有制约的意思。也许是朝廷商议要往河北派走马承受,我都没有同意。”
徐太妃见多了帝王,心里有一杆秤,故而道:“可官家也没有厉声斥责这些人,若是以前,你早就这样做了,正是因为你态度有所变化,后宫才敢有人进谗言。李氏也才敢在皇后面前不安分。乃至于皇长子敢对他的嫡祖母这样不敬!你至今没有处罚的意见,难道大娘娘就不寒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