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去调动合理的力量。还要提防她将来以后若是河北都失去了,那才真是没有以后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让一个女人拥有这么大的权利,特别是独立于中央之外的权力,他们也全都难受呀。还有人想再说,通通被吕端一眼光压制了。这位宰相虽然说也有许多和赵滋意见不一致的地方,但他是个看大局的人,官家这次说的非常对,大局如此。代王只能有更高的权利,并且人家证明了自己只要有权利,可以处理好河北的大事,那你啰嗦什么?
河北要是变成辽人的,你们倒是不用担心藩镇问题了,担心边境问题吧。
吕端自赵玖晚年被提拔为宰相,大事果断小事让人,积威深重自不必多说,何况他处理大事一向稳重,底下人素来服膺,只好偃旗息鼓。但别人都走了之后,吕端思考再三,还是又折返回去,向赵滋单独说道:“陛下,臣今年以及花甲之年。如果明年还顺当的话,希望官家可允许臣致仕。”
赵滋本来还以为他是又忘了啥小事,也没太当回事儿,还顺口喝了盏茶,听得这话差点没喷了,缓了缓才道:“相公开什么玩笑,国家尚未太平,您也还身体健康,何故如此?”
也不怪他如此失态,这年头宰相权力极大,吕端身体又好,干到七老八十不成问题。更何况,就算从公心来说,现在也不是太平时节呀。
可吕端也不是无的放矢,缓缓道:“官家。宰相者权势极大,长久在位,对人对己都未必是好事。臣自先帝雍熙元年拜相,至今已经九年,若还是去年那般乱腾的局势,陈绝不会说这句话。可眼下河北安定了一半。朝中却有各种主张,臣自知身为太祖之臣,实在有负于大娘娘和官家,您如今江山已然稳固,臣也该功成身退,求个安稳了。”说罢又笑了笑,道:“也是给人腾位置,免得被人骂老而不死是为贼了。”
是典型的开玩笑缓解气氛。但赵子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反而目光深沉,道:“相公看着糊涂,却是明白人,怕是发现现在朝中意见混杂,您能压得下一时却压不了许久。与其日后闹得不可开交,不如今日早些抽身吧。”
吕端素来知道天子聪明,只是抗压能力不行,不想他今日如此,反而道:“确有这个原因,而且陈说一句实在话,陛下靠大臣压制大臣,并不是帝王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