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尧咨热情的让邦媛觉得有点难为情,考虑到他本身性情就比较傲,这几个月心里受的摧残实在太大。而且人家肉体心灵虽然受折磨,一直坚持不投降,反而比那杨延辉强多了,所以他还是自认为通情达理了,给了他1刻钟的反应时间。然后再准备给他布置任务。
没想到陈尧咨到了太行山脚下先吃了顿热乎饭,就感觉四处都不对,虽然身为公主啊,不对,亲王应该崇尚简朴,以身作则。但问题是,代王您这也太公平太平等了吧。
比如说,代王本人的用餐配置也是一菜一汤,其余人无论高低都是同桌四人公用一荤一素,打热水捞米饭也得拿腰牌——他目前还没有,属于代王特殊照顾,王曾还告诉这位年兄,这里的文官除了固定工作,每三日还要挤出时间来给田间地头以及休沐的士卒讲故事!
没错,就是讲故事。
讲五代十国的混乱和种种暴政,讲秦始皇为何大一统,讲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如何坚贞不屈,尤其重点讲耶律德光入主中原的种种暴行,讲五胡乱华后底层百姓的惨状。
情绪已经逐渐稳定的陈尧咨当然明白,赵邦元这样是为了稳定民心。用太行山里的话,叫做思想教育,让士卒知道自己为啥而战,让百姓知道为何要交出自己的粮食,蜂蜜和酒曲。
可是陈尧咨还是有点怀疑,道:“虽说我朝天下不再主中门阀士族,但不是家父曾为知县,愚兄也知底层之人……这样有用吗?”
王曾非常熟练地抢到了菠菜里的肉丝,就这馒头咽下去,然后才道:“我现在说什么,陈兄怕也是不信的,与其这样,不如自己上手试试,反正代王有句话,太行山里不养闲人。”
那倒是,赵惟馨贵为郡主,常年领军,枕戈待旦。石孝孙这样的纨绔子弟也得去走商路,要不是没人可用至于吗?
所以当天下午,陈尧咨就被改为镇州知州兼任提举学政。
弄得新来的小陈知州不得不向王府长史兼任泰宁军节度使掌书记刘娥请教,道:“请问刘长史,眼下河北局面如此艰难,这学政能做什么?总不能开科举吧?”
虽说已经默认了,代王只要别称帝,在这边干什么都属于抗战,于家国大义无亏,赵滋也不会反对,但你开科举好像也过了一点儿,这乃天子。特权,更重要的是,你就是开科局好像也不太现实,没这场地,也没这条件。
刘娥见怪不怪,道:“大王说了。眼下无人可用。有用的人偏要拿桥。所以不得不从一些有天赋的孩子那里培养,所以学政最重要的是普及文化课。”
陈尧咨风中凌乱。
当然,他不适应的事情还有非常多,但眼下没有人等他去适应,因为耶律休哥马上就要到了。
这消息居然是秋燕传过来的。因为耶律马哥对这个侍女姐姐是真爱,要带着她逃出生天。
这次,邦媛都不由得苦中作乐了一下,“你看,都说什么女子自古多情,男人要犯起这毛病来,比我们还吓人呢。多亏我的秋雁不糊涂!”
秋雁赶紧跪下道:“于公来说,陈氏良家子如何甘为蛮夷妾婢?于思来说,我跟随大王才知道女子可以有这样广阔的天地,谁耐烦跟个不学无术的傻子厮混!”
没错,秋燕也没劝说啥假话,他的家庭确实有一定问题,要不也不会送她去当时的永国长公主府为内人,可有问题我可以自救,不需要你来拯救了!
邦媛的战术是沿着太行东麓设置重重根据地,她随时转移,也就是开展所谓运动战,可以说除了她几个心腹女官,没人知道邦媛下一次去哪儿停留,而各级官员都是临时有事临时汇报。
所以休哥首先要面对的问题就是堵住赵邦媛,这别管用,什么工程器械,用什么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