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股部队打的这么惨。尹继伦本人还有怨气呢,但代王毕竟是代王,他主动出城迎接,并且诚恳检讨自己还是要表态的,“大王统筹全局,自然也要兼顾民心。这都是契丹人无道不是,他们非要侵略咱们,怎么会如此呢?”
邦媛摇头,本想握手,到底看人家是个糙汉子怕吓着他,只抚摸肩膀道:“话虽如此,但辽人凶残,虽然汉化不改兽人本色。我等要立足河北,将来不忍言之事更多,寡人这次是真的做错了,连累将军,连累百姓,只是我暂时不能死,也不屑于学曹孟德,便请诸位见证,以此自罚吧。”
她说这话时是在城中的角楼里,战争时期来的只有刘娥、康保裔几人,文臣倒是听说尹继伦带着河北东路的子弟兵到了全来看看,结果就看到如此灰头土脸的一幕。
他们几乎没时间为这些子民哀悼,因为下一刻,代王赵邦媛竟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在火盆里一烤,然后极快的在自己的右脸颊上划了一道。刘娥反应最快,花容失色,想要去抢,但哪里及得上赵邦元的武功,被他一把挡开。与此同时,赵邦媛的左脸上已经有鲜血流出,狰狞至极。
冯拯这些时日也算见惯了生死,但见此状况,还是大惊失色,竟不顾大臣体面,直接跪地,哀嚎道:“大王何至于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您自己也说了,您是河北的主心骨,岂能如此自伤身体?”
邦媛摇头,环视众人一圈。只见没跪下的也全都抱拳,不敢直视于他。显然是吓着了。做这决定虽是临时的,但却不后悔,脸上火辣辣的疼,内心更是难受。她从刘娥手里拿了帕子捂着脸,道:“战场之上。人的性命都是一样的,无论皇族还是平民,不过是看谁更与谁更豁的出去。大名府事宜处理,我有过错自当罚。更还有一层别的意思,我知道自己是女人统帅你们恐有不服,也确实有悔罪之意。干脆就回去这张脸。以此证实我赵邦媛此生不再想嫁人生子之事,全心全意为我大宋光复北境,保护子孙不受战乱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