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以后除非盛大典礼,宫妃及各级命妇不许再用珍珠成妆做冠。”
钱浣一愣,道:“这是为什么?”
邦媛正色道:“一来宫掖者,风俗之源也。所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也是一个道理。这奢华之风并不适合此时的大宋,嫂嫂当知道,哥哥一生的志愿就是北伐收复燕云十六州,以告慰爹爹在天之灵。二来,我虽没有在海边驻军,却也知道每每为了捕捞珍珠都会损伤人命,岂不闻柳河东《捕蛇者说》?这事儿传出去,与哥的圣德不利。三来长此以往,女子不管年少年长,都心思用来梳妆打扮了。我赵邦媛更难找到志同道合的人。”
若是她说别的,钱浣估计还心里腻歪。但是这三条理由有两者是关于赵滋的,她就不得不慎重。她想了一会儿道:“年后举行亲蚕礼,吾会以各级命妇有僭越者为由禁止。说起来,妹妹说的也不无道理,近年来,各位命妇也不知起了什么风,都喜欢高发髻梳花冠,岂不知,南逃那个时候就是过于奢华,才会导致毫无战斗力。”
这点,作为吴越王女的她可是深有见闻的。小周后染布调香甚至打叶子牌都是一把好手。但就是跟国母权责一点也不沾边。
这样想来,钱浣对赵邦媛那一点怨气也没有了。心中还暗道,果然是夫君的亲妹妹,兄妹两个人的眼光都是一样的。
她也笑道:“此事我答应了,但这些珍珠已经备下了,也不好再收回去,公主就拿回去吧,若是实在不爱,赏赐人也好变换成钱也成。我听说去年置换田地的时候资财紧张,也着实让您吃了不少苦头呢。”
屯田不只需要没收一些清贵不法所得,其中一些是合法的,你总得给人家补偿,或者在别的地方给人家另找,这其中耗费就大了。
人家都这样说了,邦媛只得谢过,同时觉得钱皇后也不是没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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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皇后也没那么差劲儿,毕竟从小教育。只是政治敏感性差一点,赵滋和宋太后也不会专职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