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才答应赵炅……要在洛阳让你死，我想……你死了公主会不会就能被超度了，来世投个好人家……”

话说到这里，她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脸上的血色也急剧消失，明显是已经毒发，命不久矣。

邦媛忽然道：“当年害死你儿子的将军叫什么名字？”

常乐脱口而出，“右千牛卫大将军曹翰。”继而仅剩的神志让她明白了邦媛的意思，不可置信。

要知道，尽管过了二十多年。但这毕竟是一个刚从武人时代走出来的新兴王朝。王全斌在蜀中引发了这么大的乱子，都得以善终。真的会有人因为一城的苦难，一个背主奴婢的冤屈，而杀大将吗？

但邦媛明显不想跟她解释，只是道，“安心去吧，最迟明年，我以他的人头给你报仇，谢你一番忠心。”

她也不是听一面之词，主要是曹翰这个人的所作所为，早就已经触及到邦媛的底线了。何况当年征伐南唐时，正是他从采石矶渡江，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奇怪。

常乐忽然留下泪来，“我不忠心，这一辈子什么都没做好，公主若真是我害的，奴当下十八层地狱。你是好人，也不必为我如此，保重自身吧？我只愿，我只愿，来生生在太平年景。不要再这样处处做，处处错了。”

说罢竟然望向外面并不晴朗的天空，露出无比苦涩的微笑，等邦媛轻轻呼唤她时，发现人已经去了。邦媛心里也有些难受，但想起宋太后的话，站起来喊人进来，吩咐道：“皇太后有旨。常氏死后，罪过尽消。以哺育官家和永国长公主之功绩，追赠夏国夫人，依礼制安葬。现在给她更衣吧。”

这就是功过不能相抵的意思，几个心腹臣子知道内情，都觉得有点儿太便宜此人了。不过好歹顾及官家，没人多说什么。

邦媛走之前最后看了她一眼。你的确是有罪，但更有罪的是这个时代，更是被这个时代扭曲了的人。

我无法给所有人公平，但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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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常乐的背叛是私下的，不能公开。另外曹翰确实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