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不趁机给宋国母子上点儿眼药,那真对不起他契丹宗室的出身了。
宋太后冷笑道:“胡说八道,官家的亲生母亲徐婕妤当初为先帝不容,赶出宫廷。吾已经寻到了她,正待细细调养好身体,便接入宫中禁卫皇太妃。也不知你这个蛮夷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竟然在这里公然要挟。诸公都乃我大宋臣子,俗话说,主辱臣死,今日我大宋皇室已然受尽屈辱。难道就能容他在这里胡说八道吗?”
赵滋也反应过来,赶紧艰难拱手,道:“嬢嬢说的是,此人妖言惑众。先是污蔑朕之生母,又离间我母子之情,实不能容他多嘴。来人捂了嘴巴送到刑部去,然后派人给萧太后递国书,今日的事情一字一句写给她。”
长河落日,北国燕飞,上京城的八月本该是最宜人的日子。习惯于住在汉室宫殿中的萧绰却觉得头疼欲裂,本是躺在贵妃塌上,却听的耳边并不清净,更是火气上涌。
一念至此,她翻身坐起,对着跪在旁边的年轻贵妇人呵斥道:“哭,你还有脸哭?当初后族多少好儿郎,你非要选那个看着就轻浮的萧育恒,可知道他这次惹了多大的事吗?连南院大王都被他牵连进了宋国大狱。镔铁之国的里子面子全都丢光了。现在南面官们头疼不已,都跟朕诉苦。朕告诉你,就算宋国皇帝不杀了他,他回到上京,朕也非杀了他不可。”
女婿而已,杀了再给女儿找一个就是。
原来,这名少年贵妇正是萧太后的长女齐国公主耶律观音女,她生得面容颇似萧太后,只是五官少了几分英气。她委屈道:“母后,萧郎确有不是。可她是女儿的夫君呀。你忍心女儿年纪轻轻就守寡吗?再说,我们大契丹国的勇士,何曾受过这些委屈?懦弱南人凭什么给我们气受,不也有很多将军们请战吗?”
萧太后都快被自家这闺女气傻了,想打她都觉得费劲,冷笑道:“先帝英年早逝,朕为保你兄长平安继位殚精竭虑。这些年内政稍稳,蒙兀人又勾结可敦城内的叛逆作乱,眼看着室韦(女真)也不安生,他们还要伐宋?耶律观音女你听着,你平时傻也就算了,但再敢掺和军国大事被人当枪使,休怪朕狠心。”
耶律观音女色变,她虽愚蠢,但对自己亲娘是什么样的人却也清楚的很。
萧绰眼神中流露的冷意绝不是吓唬人的。犹记得小时候,二姨母那样疼自己,经常抱自己在膝上玩耍,最后却因为政见不和被母亲赐了一壶毒酒,据说死的时候连眼睛都没闭上。
万幸这时韩德让处理完一些事情匆匆而来,见状扶起观音女,叹道:“太后,燕燕,何苦跟孩子生气!”
观音女可算见着亲人了,眼圈红了,道:“仲父,救救驸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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