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守不住了,今夜就得离开,否则时间晚了,汉贼一旦攻城,就走不掉了。”
陈安邦皱眉问道:“那朱抚台……”
王柄说道:“朱抚台可是万岁爷的老师,汉贼只要不傻,就不会对朱抚台怎样,拿来跟朝廷做交易筹码都是好的。与其担心朱抚台,还是想想咱们接下来要去哪吧”
“宁国府”陈安邦试探问道。
王柄想了想,说道:“宁国、徽州都行,汉贼打下了池州,肯定会继续动兵。我觉得可以先去徽州府,徽州地势复杂,有群山阻隔,好歹能拖延一下,而宁国府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就算徽州败了,我们也能再退去浙江,临走前还能再从徽商那里抢掠一笔银子,拿来给咱们到朝廷那里买命!”
徽商有钱,江南皆知。
王柄这波退守徽州是假,跑路前到徽商那里捞一笔是真,运气好的话捞完了买命钱,兴许还能剩下来不少。
打了败仗不要命,要命的是打了败仗,还没钱给自己买命折罪。
池州知府张曾垿,此时正在卖力筹措钱粮,这家伙还不知道帮他守城的两个清军主将,已经在商量着晚上跑路细节。
王柄考虑的很周到,逃跑这种事情,肯定越少人知道越好。
所以,他专门派了最信任的亲兵传达命令,让张曾垿尽可能募集足够多的民夫乡勇,准备好火油、滚石物资,摆出一副要跟汉军长期对峙守城的架势。
张曾垿对此深信不疑,他不认为王柄和陈安邦两人还会逃跑。因为这俩人已经是戴罪之身,肯定要想办法立功折罪,跑了只会罪责变重(但能活命……)。
当天晚上,张曾垿忙活一天,已经先睡下。
城外的汉军大营,城墙上的清军守军,王柄和陈安邦各自聚拢两百多亲兵,另外还有池州城中的贵池刘氏族人,全都没有休息。
“动手!”
不知道是谁先喊的,反正没几分钟功夫,池州城中就燃起熊熊大火。
又有人到处沿街呼喊:“城破了!反贼进城了!大家快跑啊!”
这么大的动静,很快被城墙上的清军,还有城中军营里的王柄和陈安邦所察觉。
“走!”
王柄立刻翻身上马,对着身后吆喝道。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两百多骑兵深夜冲出军营,连火把都不打,径直朝着东南方向的通远门奔去。
池州南城墙,池州营清军千总一把将脑后辫子割了,而后手抓断辫高喊:“儿郎们,打开城门,迎接王师天兵!”
“杀!”
四百多池州营清兵,就这么突然跳反,直接打了身边友军一个猝不及防。
确切地说,这些池州兵也没把那些江苏兵给当成友军自己人。
南城墙聚集了三千多清军,有四百多都是池州兵,另有两千多是
王柄和陈安邦带来的江苏兵,还属于他们的督标(镇标)亲兵,战力比一般绿营兵要强。
可惜,现在是他们的主将已经抛下他们跑路,没有了主将的弹压指挥,两千多江苏兵愣是被四百多池州兵,给生生杀到崩溃。
压根没人想着死战,主将都找不到了,他们还卖命打谁
池州城外,白楠已经跟刘家约好,当天晚上就在城内制造混乱,然后里应外合夺城,杀清军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清军确实乱起来了,就是有些太乱了,乱的也太快了。
白楠拿着望远镜颇为诧异:“你们刘家到底干了什么,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刘继业也很懵,在他想来城中的刘氏族人,顶天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