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薛家商號一起请来,“他们是当地的能手,不光会种番薯,也懂得一些道理,所以商行费重金请来大同。”
光有种子不行,还要有会种的人。
番薯已经在福建种植二三十年,这些人种了半辈子的番薯,又是个会思考的。
大同和福建终归是一个大陆架。
区別虽然有,但不至於同样的作物就不能种了。
福建种水稻,大同也有水稻。
福建能种番薯,大同当然也能种番薯。
前来的路上这些人就在商討,抵达大同的第一天就亲自动手。
番薯抵达大同的消息,票行第一时间上报,等王信从代州返回大同已经是第六日了。
“能不能种”
“能。”
眾人异口同声地回道。
能种就行。
王信客气的问了几句,不久后便离开。
“这是节度使”
有位农夫不敢置信,感觉就像家乡里有德的大户子弟,哪里像一个节度使,这样大的官,一点官样子也没有,他们十分的不適应,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错。”
“他就是大同节度使,可別小瞧了他年轻。”
蓝槐高兴的笑道。
王信三十三岁,比自己年长四五岁,但是自己的成就比起对方实在是拿不出手,有什么好得意的呢
他们经过这么久的摸索,银票发行的规模越来越大,影响力也变得巨大无比,非常確定他们做的方法是对的,可对的事情不一定就能做。
眾人最担心的是节度府变卦。
虽然节度府的诚信非常好,可巨大的利益面前,谁敢相信节度府不会变卦
“还是要几头准备。”蓝槐没有彻底放心。
另外一名掌柜点了点头。
回去大同节度府。
陶升穿著推官官服,脸色迟疑片刻,“难道真的任由这家票行控制银票”
“他们发行的银票能获得別人的认可。”
王信懂陶升的意思,要把道理给他讲明白。
韩彬跑了。
翟文被自己推出来主导大同的事物。
朝廷如今自顾不暇,倒也没人顾得上韩彬的事,奈何翟文手里亲信不多,能用的人更少,所以陶升倒是成为了翟文身边的红人。
“他们的银票,不是我节度府规定,大家就用的,而是他们推出的银票,获得別的商號的认可,別的商號愿意使用,认为可以给他们带来利益。”
“我凭什么反对”
王信问道。
陶升愣住了,这话还用问。
王信嘆了口气,“如果我是眼红他们挣钱,我禁了他们,那我是不对的。”
不等陶升开口,王信接著说道:“如果认为他们的危害会很大,那么就得討论危害在哪里,如何杜绝危害,这才是节度府或者官府检查的必要。”
一禁了之。
这是封建社会最大的危害。
百姓大多数的苦难,来源於这个一禁了之。
自己干不好,又不让民间干。
见陶升还是有些不服,王信淡然道:“钱票的发行与普及,是大同贸易的根基之源,没有此物的兴盛,大同的贸易就无法突破,而官府亲自发行的纸钞自古以来都失败了,道理谁都会讲,咱们还是看事实说话吧。”
谁的言论都不用信。
只看事实就行。
后世主要採取监管。
监管的方式各有不同。
有的是国家入股,有的是官督商办。
到底是节度府入股,还是纯粹的监管,此时还没有下定主意。
王信想要採取纯粹的监管方式,不光鼓励永信票行的存在,还支持更多票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