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个盼夫归的小媳妇。”
苏轻衣红着脸反驳:“我只是觉得杨花好看,想留着做个纪念。”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盼的不是杨花,是那个说要带江南杨花回来见她的人。
她开始学着写诗,把对谢临舟的思念,都写进“春风摇荡杨花舞,不见归人踏月来”
的句子里。
三个月后,苏轻衣收到了谢临舟的信。
信里说江南的杨花比长安的更软,落在水面上能漂十里;说他在苏州见了寒山寺的钟声,在杭州看了西湖的烟雨;说他一切安好,让她不必牵挂。
信的末尾,他画了一朵小小的杨花,旁边写着:“待我归时,带你去看长安最好的春光。”
苏轻衣把信贴在胸口,仿佛能感受到他写信时的温度。
她回信告诉他,长安的杨花已经落尽,槐树开了花,国子监外的老柳树也枝繁叶茂;告诉她新学了做桂花糕,等他回来,一定做给他吃;告诉她,她等他。
往后的日子,书信成了两人唯一的联系。
谢临舟的信里,写满了江南的风光,写满了他的见闻,却很少再提归期。
苏轻衣的信里,依旧是长安的日常,是她的思念,是那句不变的“我等你”
。
一年后,苏轻衣收到了谢临舟的最后一封信。
信很短,字迹也有些潦草:“轻衣,江南杨花又开了,我却不能回长安了。
家中已为我定下亲事,女方是江南望族之女,能助我仕途。
你我相识一场,不过是春风里的杨花,聚散随缘。
此去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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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末尾,没有画杨花,只有一道被墨汁晕开的痕迹,像是他写着写着,不小心滴下的泪。
苏轻衣拿着信,站在国子监外的老柳树下,春风吹过,去年的杨花早已化作尘土,今年的新絮又开始飘飞。
她想起他说“杨花像缠人的小玩意儿”
,想起他说“等我看完江南的杨花,便回长安找你”
,想起他刻在木船上的杨花纹。
原来,他说的杨花,从来都不是缠人的念想,是“无情物”
,是“一任南飞又北飞”
的漂泊,是他随时可以放下的过往。
苏明远找到她时,她正把那只木船和所有的信稿,埋在老柳树下。
泥土盖上去的那一刻,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泪水落在泥土里,很快被春风吹干,像从未流过一样。
“别哭了。”
苏明远拍着她的背,“他不值得你这样。”
苏轻衣摇了摇头,擦干眼泪:“我不是哭他,是哭我自己。
哭我把二月的杨花,当成了一辈子的承诺。”
那天之后,苏轻衣再也没去过国子监外的老柳树下。
她把那些写满思念的诗稿烧掉,把谢临舟送的木船埋在土里,像埋葬一段不该有的念想。
她开始帮着母亲打理家里的布庄,学着记账、进货、招待客人,日子过得忙碌又充实,只是偶尔看到飘飞的杨花,心头还是会泛起一阵细微的疼。
第三章故地杨花,重逢陌路
三年后,苏轻衣已经成了长安小有名气的布庄老板娘。
她的布庄里,总能看到最新的花色,最别致的款式,达官贵人的家眷都爱来这里挑选布料。
苏轻衣也不再是当年那个羞涩的小姑娘,她穿着素雅的衣裙,谈吐得体,眉眼间多了几分沉稳。
这天,布庄里来了一位贵客。
伙计匆匆跑来告诉苏轻衣:“老板娘,外面来了一位大人,说是要给夫人挑选最好的云锦。”
苏轻衣放下手中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