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在略显凝重的气氛中结束。
常委们陆续起身离开,彼此间低声交谈著,目光却都有意无意地扫过正在整理文件的郑仪。
马天祥脸色阴沉,第一个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胡之遥则在与郑仪目光交匯时,微微頷首,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林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过来和郑仪说些什么,但看到邹侠还坐在主位没动,最终还是跟著人流离开了。
很快,会议室里只剩下邹侠和郑仪两人。
记录员们也收拾好东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邹侠没有立刻起身。
他坐在主位上,身体微微后靠,目光落在对面正在从容不迫地將文件收进公文包的郑仪身上。
他的眼神不再是会议时的沉稳和威严,而是变得极其复杂,带著一种深沉的审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
郑仪拉上公文包的拉链,抬起头,正好迎上邹侠那深邃难测的目光。
他脸上依旧是那副平和恭敬的神情,微微躬身:
“书记,还有指示”
邹侠没有回答。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著郑仪,看了足足有十几秒。
那目光仿佛要穿透郑仪平静的表象,直抵他內心最深处的角落。
空气中瀰漫著一种无声的、却又无比沉重的压力。
终於,邹侠缓缓开口:
“郑秘书长。”
他用了正式的称呼,语气却异常复杂。
“今天这会,你主持得……很好。”
这不是一句简单的表扬。
郑仪微微低头,態度谦逊:
“书记过奖了,我只是做了份內的工作,一切都是在您的领导下进行的。”
“份內的工作”
邹侠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绝非笑容,更像是一种洞察一切的嘲弄。
“按下不该上的议题,是份內。”
“把马天祥顶得哑口无言,是份內。”
“把胡之遥拉到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