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楼梯间压抑的疲惫和某种被逼到绝路的戾气再也无法隱藏,直直地刺向郑仪!
“我他妈知道你不相信我!知道我那些所谓的『暖企惠民』里掺了多少沙子!知道我屁股底下不乾净!”
张林的声音带著一种嘶哑的激动,他一步跨前,几乎要贴到郑仪面前。
“但你得帮我!郑仪!你必须帮我!”
郑仪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和近距离的压迫感逼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但他立刻稳住了身形,目光毫不退缩地迎上张林那双充血的眼睛。
他没有说话,仍旧保持著那副冷静的模样,仿佛无声地询问:为什么
“因为明州那个鬼地方,市长这个位置,只有我张林能坐上去!”
张林喘著粗气,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咆哮,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疯狂和一种近乎偏执的自信。
“你看著!只要不是我!省里派谁来管他是空降兵还是老资歷,用不了三个月!绝对会被架空!被”
他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郑仪脸上:
“因为只有我!在这个泥潭里滚了二十年!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深!知道哪里是漩涡!哪里是暗礁!知道谁笑里藏刀!谁背后捅人!”
“也只有我!跟他们纠缠得最深!跟他们撕咬过!也被他们餵过肉!他们怕我!也……也需要我!”
张林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著一种屈辱的坦诚:
“我承认我不乾净!那点破事,真查起来,够我喝一壶的!但我没得选!明州这地方,从根子上就是烂的!你想做点事,想在上面坐稳位置,就得把手伸进泥里!就得沾上血!”
“但是!”
他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灼热的光芒,死死抓住郑仪的肩膀:
“我比那些被推到前面当幌子的蠢货强!我至少还知道『底线』在哪儿!至少……还知道有些事不能做绝!还想著……想著有一天,能把这摊烂泥,一点点……洗乾净!”
他的手用力摇晃著郑仪,声音带著一种绝望的祈求:
“我需要那个位置!郑仪!没有市长的那把椅子,我什么也改变不了!我连自保都做不到!我隨时会被他们当成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