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
而郑仪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仍就一副专注认真的模样,可心底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他这一路走来,对於阶级和剥削见识的太多了,这些正確的道理往往被人束之高阁,变成了说的道理,而真正被实践的又是另一套东西。
陈教授环视全场,没有等待回答。
他翻开了讲稿:
“我们来看具体案例。去年江东省劳动爭议仲裁数据统计:申诉案件七千三百起,同比增长百分之十六。其中,建筑业、製造业、快递物流业……劳动密集型產业占比超过百分之七十。诉求前三:拖欠工资、拒绝支付加班费、不缴纳社会保险。”
数据冰冷,掷地有声。
“再看一份报告。”
陈教授扶了扶老镜。
“江东省统计局抽样调查显示:省內製造业流水线工人,平均每月加班时间超过法定上限百分之四十的比例,高达百分之五十八点三。他们的平均小时工资,扣除加班费后,仅略高於当地最低工资標准。”
“剥削形態或许改变了——从原始的皮鞭变成了更隱蔽的『绩效』、『末位淘汰』、『灵活用工』。但劳动者创造的『剩余价值』被资本所有者无偿占有的根本关係,变了吗”
他自问自答,声音低沉而有力:
“没有!”
“那些打著『优化结构』、『提升效率』旗號的裁员潮,剥离掉华丽辞藻,本质是什么是资本在利润率下降压力下,对『过剩劳动力』的无情拋弃!”
“那些鼓吹『奋斗改变命运』的鸡汤,掩盖掉的是什么是阶层固化、上升通道狭窄的现实!是让底层劳动者在自我压榨的幻觉中,为资本贡献更多剩余价值!”
他顿了顿,看著台下神色各异的学员:
“所以我说,阶级分析没有过时!《宣言》对资本主义內在矛盾的深刻剖析,依然是我们理解今天这个世界最犀利的解剖刀!”
“它不仅能解释为什么会有『996』,能解释为什么会有『內卷』,更能解释为什么那些动輒挥舞百亿千亿的金融资本,能像幽灵一样在全球游荡,製造泡沫,收割財富,让实体凋敝,让贫富悬殊日益撕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