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增长成为最高正义,一切为gdp让路”
“2.问题的系统化归因”
“將矛盾归为『发展中的问题』,暗示必须通过『进一步发展』来解决”
“3.成本的合法化转嫁”
“征迁补偿不足『顾全大局』”
“工人权益受损『企业困难期』”
“环境代价『阶段性牺牲』”
“4.异议的污名化处理”
“维权者=『钉子户』=『刁民』”
“举报者=『眼红』=『別有用心』”
“质疑者=『阻碍发展』=『不负责任』”
郑仪越写越快,笔跡逐渐变得凌厉。
“5.程序的表面化合规”
“听证会、公示、环评,形式完备,实则选择性地执行和解读”
“6.评价的单一化標准”
“只看数字增长,不看分配公平”
“只看项目落地,不看社会成本”
“只看短期政绩,不看长期隱患”
写到这里,郑仪的笔突然顿住了。
他盯著纸面,陷入了沉思。
这些分析,对吗
对。
但有用吗
郑仪忽然感到一阵无力。
他合上笔记本,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唐骏用“稳定”筑起高墙。
李天为以“发展”挥动巨斧。
在这两面大旗之下,基层的苦难和诉求,那些真实存在的“问题”,都被系统性地消解了。
不是被否认,而是被承认为“必须付出的代价”。
就像古代修建长城、开凿运河时,那些被徵发的民夫,那些倒在工地上的枯骨。
史书会记载工程的伟大,帝王的雄才,却不会记住每一个倒下的名字。
因为“大局”需要。
因为“发展”需要。
因为“稳定”需要。
他想起白天徐有成匯报时,那种精准到冷酷的数据展示,那种將一切矛盾都纳入“可控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