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郑仪自然地接话,目光扫过眼前混乱的交通状况。
“这边路窄,又刚下过雨,接孩子確实不太方便。”
“是啊。”
赵玉春轻轻嘆了口气,拍了拍孙子的头示意他安静些,那姿態自然得如同任何一个关心孙辈的普通老人。
“现在的孩子都是宝贝疙瘩,家长都挤在这一会儿,难免乱。不像我们小时候,自己背著书包就满街跑了。”
他抬眼看向郑仪,眼神温和中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同志看起来不是来接孩子的倒像是……在附近办事”
“嗯,刚在財政局办点事。”
郑仪坦然回答,並未多言。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位老人身上那种无形的气场,说话也便带了几分谨慎。
“哦財政局……”
赵玉春眼中精光一闪即逝,旋即化为温和的笑意。
“那可是个要紧的地方,管著钱袋子呢。办事顺利吧”
“有点难度,都是些歷史遗留的老问题,协调起来比较费劲。”
郑仪语气平静,没有抱怨,只是陈述事实。
“歷史遗留”
赵玉春似乎来了兴趣,他微微侧身,示意孙子去旁边的石墩上坐会儿等,自己则靠近了郑仪一步,声音压低了些,带著一种过来人的沧桑感:
“这老问题啊,就像这城市里老旧的管道,表面看不出什么,没有快刀斩乱麻的魄力,没有顶著压力也要乾的决心,难!”
他的话意有所指,看似在评价“老问题”,却又像是一种点拨,或者说……试探
郑仪心中警铃微作,眼前这老人的见识和用词,绝非常人。
他不动声色地回应:
“您说得对。问题再难,总得有人去碰,去解决。有些硬骨头,总得有人去啃。尤其是关乎老百姓切身利益的。”
他特意提到了“老百姓”。
“老百姓……”
赵玉春咀嚼著这三个字,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更深了些,目光投向那拥挤嘈杂的人群,又落回郑仪脸上,带著一种深沉难辨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