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还想著大展拳脚的年轻人来说……”
他抬起眼皮,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仿佛穿透了雕窗户,望向了青峰县的方向。
“比直接免了他,还难受。钝刀子割肉,先割心气。”
赵玉春的声音冰冷,带著一丝感嘆。
“心气一散,人……就垮了。再好的刀,卷了刃,生了锈,也不过是块废铁。”
他重新闭上眼睛,手指又恢復了那种不疾不徐的叩击。
“陈东那个蠢货,虽然把事情搞大了点,但最终这盆污水,还是让郑仪自己喝下去了。火候……也算到了。”
“老领导明鑑。”
阴影里的声音適时响起。
“江州那边传回的消息,郑仪从唐国栋办公室出来后,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路沉默地回了青峰。”
“沉默”
赵玉春的冷笑似乎又深了几分。
“被抽了一记闷棍,还被人勒紧了脖套,不沉默又能如何哭天抢地那他更不值一提了。”
“是。据说回县里后,他也只是正常主持了会议,布置了市督导组进驻的接待工作,看起来……很平静。”
“平静”
赵玉春的叩击声停了片刻,隨即又“篤篤”地响起,节奏似乎更快了一分。
“暴风雨前的平静还是……心灰意冷的死寂”
他仿佛在自问,又像是在审视那个遥远的对手。
“年轻人,气太盛,不懂得弯腰,不懂得『留白』的妙处。锋芒毕露,就容易折断。以为靠著一腔热血,靠著徐志鸿那点赏识,就能在江州这潭深水里横衝直撞”
赵玉春微微摇头,带著一种近乎悲悯的嘲讽。
“天真!”
“这次的处分,这顶『失当』的帽子,这如影隨形的督导组,就是泼在他头上的一盆冰水。让他清醒清醒,让他知道,在这条路上,不是只有『对错』,更多的是『规则』,是『规矩』,是『盘根错节』!是『牵一髮而动全身』!”
“他提拔贺錚、重用林姝、拿掉周阳马红军的时候,那股子捨我其谁的劲头呢”
赵玉春的声音低沉下去,带著一丝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