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危默不作声,胸腔里的心脏一直在反抗,疯狂泵血。她抓紧自己的手臂,保持这个姿势贴着枪口,不要偏开。
池危呼吸变得又重又沉。
百死草真是会折磨人。
她知道等死的时候比死亡的一刻更恐惧,所以让她好好体会吗?
真厉害啊,到死都不会让她好受。
池危沉默苦笑,又只能接受这个手段,祈祷时间早日过去。
接着时间静静的流动,柏茴只是拿枪顶着池危,但并不开枪,也不出声。
她的眼神落在池危身体一寸寸细微的变化上。
()在求饶吗?”柏茴问。
池危苦笑道:“唯一要求你的事,就是你少做些戏弄人心的事吧,小心有天会翻船的。”
“只剩一颗子弹了,别打歪了,往头打。”
池危埋下脸,静静趴在地上等着她。
她脸色惨白,失去了行动能力,想跑也跑不了了。
柏茴看着池危身下的鲜血越来越多,快速蔓延开,一直流到了自己脚边。
——已经惩罚过了,还要打死她吗?
池危趴在血滩里痛苦的喘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上去也没有多可爱。
——往头打。
枪口移动到池危的头顶,柏茴看着她蓬松凌乱的发丝——池危蹲在她面前时也是露出这颗毛茸茸的脑袋。
柏茴望着枪口顿了顿,忽然冷声说:“阿卷,你真是不知悔改。”
“我没错。”
池危几乎没力气抬头了,声音很干涩又吐字困难,但态度十分坚定。
柏茴垂眸看她,“你要杀我,我也会杀你,这是你自己选的。”
池危早就知道了,“是,是我选的。”
“柏茴,我输给你是技不如人,但我没错。”
“你还是这副嘴硬的样子。”
“我是人,要死了嘴当然是硬的。”池危苦笑,艰难地扭头望了眼时间。
游戏倒计时还剩一分钟,快了,要结束了。
“快开枪吧,对准我的头打,别玩了,一会儿没时间了。”池危淡淡地对柏茴说。
『警告!游戏即将结束,请击杀败方玩家“卷柏”!』
空气里的提示也在催促柏茴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