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错什麽了吗?」他咬牙低吼,声音暗哑,「明明……只是想留下她……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苍鹰没回答。他缓缓转回身,眼中已泛红。那是他第一次在其他契合者面前,毫不掩饰地落泪。
熊岳沉默地将地上一片散乱的薄纱捡起,那是若霜的外袍,先前被扯落一角。那雪白的衣料如今沾染着几滴体液与微光残痕。他望着那块布料许久,才颤着手将它抱在怀里,一言不发地坐下,像是抱着她最後留下的气息。
虎烈重重坐倒在地上,肩膀剧烈起伏,他试图压住嗓音,却怎样都压不住喉间嘶吼般的喘息声。他喃喃道:「不可能……她那麽坚强,那麽想留下来……她说过,她受得住……」
翼翎没说话,他站在那里,神色木然,胸膛起伏间像是要说些什麽,却最终什麽也没吐出口。
狐衍仍跪在石床边,双手撑地,脑中混乱如雷。他的指尖还沾着她的体温,还记得她刚才在他身下颤抖吟泣的模样。他紧紧咬住牙关,却还是止不住低声咆哮:「她说过要陪我们走到最後的啊……怎麽可以就这样……!」
而就在这股无声的哀鸣如潮水般席卷全殿时,变化,悄然降临。
蛇烬忽然低呼一声:「……等等,我的纹路……」
他掀开衣襟,惊愕地发现胸口的蛇首纹路竟正缓缓淡化,彷佛被某种力量抹去。那曾象徵着契合者身份的纹路,此刻如沙般剥落丶消融,最终一点痕迹不留。
「我的也……!」翼翎瞬间低头看向胸口,只见那对羽翼纹路亦开始隐没,肌肤恢复光洁,什麽都不剩。
一时间,八人接连察觉到各自的纹路皆在消失。
狮辉胸口的狮首纹丶苍鹰的鹰影丶虎烈的虎纹丶狐衍的狐火……通通一个接一个,无声地消退。
那代表着契约的痕迹,那见证着情欲与信念的图腾,那每一次深入彼此身体後所留下的印记——如今竟一同远离了他们。
「……若霜不见了,契约也……」
苍鹰语气空洞,像是从胸腔中挖空了一块。
殿内静得只能听见心跳与呼吸,还有狼焱依然失控的呢喃与抽噎。他跪在原地,仿若未察觉一切变化,仍死死抱着那已不在的身影,反覆重复着一句:
「不可以这样……她说她想留下……她说的……我答应她的……我会接住她……」
——她说:「这是我要承受的。」
——她说:「我还可以。」
然而,他们最终还是失去了她。
狼焱的指节紧握,额上的青筋暴起,整个人像是下一秒就会崩溃。他不愿松手,彷佛只要再抱紧一点,就能让她回来。
殿外的风声,在此刻格外凄冷。
他们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