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石和县悦来客栈的客房内,吴天翊刚给王五复查完伤情。
他坐在桌前,指尖捏着一枚棋子,却久久没有落下,目光落在窗外飘落的雪花上,眉头始终拧着——即便暂时不管周正的死活,他们眼下的处境也依旧棘手。
先前亲卫悄悄传回消息,说城中虽撤了明面上的衙役,却多了不少行踪诡异的“商贩”“脚夫”,这些人看似闲逛,实则目光总在盯着进出客栈、携带行李的人,显然是那些人布下的暗线。
“外松内紧,就等我们露头啊!”吴天翊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棋子。
他不傻,魏县令或者能左右魏县令的那些人突然撤兵,绝不是放弃追查,而是换了更隐蔽的方式围堵,只要他们敢带着王五离开客栈,或是露出半点“伤者”的痕迹,定会立刻被盯上。
可比起脱身,更让他心神不宁的,是周正手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物件,能让那些人如此兴师动众,连县衙大牢都不用,非要把周正藏在其他什么地方?
王五先前在县衙偷听到的“王爷的大事”“周正的家眷”,显然都与这东西有关,若搞不清这东西的底细,即便他们能顺利离开石和县,也难保不会被那些人一路追杀。
所有疑问像一团乱麻,缠得吴天翊坐立不安。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望着楼下街道上那些看似寻常的行人,眼底满是思索——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等孟七和陈六带回消息。
按王五先前探得的线索,这群人十有八九是南阳王的亲信,而周正既不在县衙大牢,必然被藏在更隐秘的地方。
吴天翊笃定,像周正这样握着关键秘密的人,那人绝不会放任不管,定会亲自去“探望”,只要跟着他,就能找到周正被关押的真正地点。
“只有找到周正,才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吴天翊轻轻合上窗,重新坐回桌前。
他抬手倒了碗热水,水汽氤氲了他的眉眼,却没驱散眼底的凝重——若孟七他们能顺利带回庄园的位置,他不仅要救周正,更要从周正口中,撬出那个能让南阳王如此忌惮的秘密。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极轻的叩击声,节奏短促而有规律——是孟七和陈六约定的暗号。
吴天翊猛地站起身,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亮色,快步走到门边,轻声问道:“是你们?”
门外传来孟七压低的声音:“公子,是卑职,有重要消息要禀报!”
吴天翊立刻拉开门,将两人让了进来,又迅速关上门,压低声音道:“快说,你们查到了什么?”
此时就见孟七拱手一礼,语气急促却条理清晰:“公子,我们跟着赵承业到了城外山林里一座破庄园,周正就被关在庄园最里侧的柴房里!赵承业逼他交出‘证据’,周大人不肯松口,那厮竟用周大人的孙女周可馨要挟——说给周大人三天期限,若是再不招认,就把小姑娘赏给庄园外的刑狱!”
他说着,想起赵承业那阴狠的语气,忍不住攥紧了拳头,“还有,那庄园四周藏了不少暗卫,防守得很严密!”
吴天翊听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满是愠怒与寒冽,他重重一拳砸在桌角,咬牙喃喃自语:“这群卑鄙的家伙,为了逼供竟连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都不放过!简直无耻至极!”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抬头看向孟七,眉头微蹙道:“孟七,你确信那人说的是三天期限?没有听错?”
“绝无差错!”孟七立刻应声,“卑职和陈六就躲在柴房外的阴影里,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赵承业临走前还说,若周大人不招供,三日后要让周大人亲眼看着孙女的下场!”
一旁的陈六也跟着点头:“公子,那庄园的位置我们记清了,就在城西三十里的鹰嘴崖下,只是暗卫太多,就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