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私下来往!如今他被打入天牢,但凡吐露半句,你当如何!”
裴砚秋自幼受宠,何曾被这般责骂,又委屈又愤懑:“他不敢!断不会说一个字———”
裴傅冷声截断:“你忘了?此次是刑部与大理寺会审!顾赫为替苏崇漓翻案,蛰伏数年,一朝揭发便将沈墨扳倒!你当真以为他手里就这点筹码?”
说罢冷笑,从案上抄起一沓信:“若不是轩儿偶然翻出,我竟不知你与沈墨往来如此密切!短短数年,书信多达十余封!”
裴砚秋心虚,张嘴许久,才颤抖着辩白:“爹,这、这不过是寻常书信,您也看过了,并无不妥!”
沈墨极赏裴砚秋文才,曾特意登门拜访,相谈甚欢。
后来沈墨赴夔州,二人不便见面,便以书信往来。
这些信裴傅的确看过,表面瞧着是寻常友朋通信,可裴傅能稳坐勇毅侯之位,岂会看不出猫腻?
“并无不妥?”
裴傅似闻笑话,“你敢说,他那些腌臢事,你一件都没参与?尤其———”
他深吸口气,压低声线,每个字都似从齿缝挤出:“尤其,秦禹之死———”
“爹!”裴砚秋骤抬首,惊惶失措,“儿子真的没有!”
对上裴傅洞悉一切的苍老目光,他心尖发颤:“……至、至少秦家的事,真与儿子无关啊!”
裴傅凝视他,眼底尽是失望———原以为这儿子聪慧,竟也有犯蠢的时候。
裴傅闭眼良久,方沉声道:“那么,与三公主也无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