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过了一小会儿,车就基本坐满,朝着曲阜开去。
到了曲阜,天色已经渐渐明亮,我在路边吃了油条豆浆,然后坐三轮车,朝石神庙中学而去。石神庙中学在曲阜郊区,我坐的三轮几乎穿城而过,感觉曲阜城并不大,而且街上的三轮挺多的,如果抛开孔庙这些不谈,只是一座北方很普通的城市。
一切比我想象中顺利,我曾经担心的她们老师换人了、辞职了……等因素,都不存在,很轻易地就找到了几年前饶青读书时的高三(4)班的班主任刘老师。她是个非常热情真诚的中年妇女。
我大着胆子自称,是饶青在风城影视学院的辅导员。刘老师也完全信任我,什么问题都没问,便找到她自己几年前的记录本,里面有着详细的饶青家庭住址:房山乡武门沟村7组。
我一阵狂喜,告别班主任,立即打了辆出租,去了房山乡。
找到武门沟村7组饶青的家,也远比我想象中顺利。村里出了这样的大美女,自然人人知道,稍微一问人,热情梗直的山东农人,就给我指了地儿。
饶青家是村里比较低矮的一幢农宅,院门上贴着门神,门关着,我敲了敲门,感觉心脏都紧张得仿佛要跳出来了。我原本担心她家里也许没人,那我就要等一等了,可是,才敲了几下,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来了,来了。”
门开了,我一眼就辨认出,正是照片上的那个朴实的老人。
“这是饶青的家吧?”我问,“您老是饶青的……?”
“哦,我是她爷爷,您找我孙女啊,可是她在学校里啊,没在家。”
“她在学校?”我尽量使自己语气平静。
“是啊,好长时间都在学校,她说她在实习,忙不过来,暑假本来说要抽空回来,结果也没回来,这不,很久连个电话都没给家里打了。”老人岁数已经快80岁,耳朵已经有点背,声音说得特别大。眼睛似乎也有点问题,半眯着。
“哦……”一种如同掉入冰窟窿的感觉,将我冻住,我怕自己的失态被老人感觉出来,赶忙打算告别。
“你是饶青的高中同学?”老人问。显然,他视力已经有问题,看不清楚我的面容,耳朵也不太能辨清楚口音了,何况我的普通话还算标准。曲阜城里的中学,也有些外来的学生,说普通话,估计读高中时或许曾到饶青家看过这位爷爷。
老爷爷很热情,拉住我,硬要我喝杯水再走。我跟着他进了院子,只见院内是个三间的平房,房子里面简直可谓家徒四壁。没有任何象样的家具。更没有空调、冰箱等家用电器,甚至连黑白电视机都没有,破旧的桌子上,只有一台很老的收音机,天线已经断掉,却还没修。
看着这样的生存条件,我立即想起了第一次将饶青从庙滩拉回影视学院时,她在灯光绮丽的街道里走向我的车,后面不远处,是在夜色中流光溢彩的会所。那会所是那样豪华,与此时贫瘠的北方农房,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使我的泪水立即就涌了出来,我怕自己哭出声了,紧紧咬住嘴皮,任泪水默默地从眼眶流落到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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