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裹着雨一扑,便如只花猫一般。
裴鹤铭想到此,唇角微微弯起个浅显的弧度。
他掩饰般的道:“很简单,这件事,有人想让王昂出面,借着抓捕宝应县盗贼的由头,一旦发现别院里藏着的孩子,有人便会以此拉做文章,将这件事的注意力凝聚在别院里的人,若细查必然会查到沈家。”
薛愍恍然大悟,拍了下脑门:“裴大人和宋公子说了同样的话。”
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
过了半晌,仍未见到她,裴鹤铭不禁蹙眉问:“她……去哪里了?”
梁河接道:“说是去筠轩堂,还要去拜访蔡堂主。”
原以为公子会稍作歇息,没想到他竟然起身去了居室洗漱后换了件月白直身,再出来时,面上不见丝毫疲惫。
“公子这是要去哪里?梁河问。
裴鹤铭声色平淡:“自然是去见萧陌。”
他说的理所当然,合该就是这么回事,梁河不疑有他。
裴骃却笑着点头:“我陪你一起。”
裴鹤铭点点头,因梁江不宜在人前露面便留在别院。
往药堂去的路上乘乌篷船最方便,扬州城内水网如阡陌农田,四通八达,船家听了俊俏公子报出位置,提议道:“我这儿有个近道,从城隍庙那边抄路,比平日要快上两倍。”
裴骃是个自来熟,直接应了下来,船行途中,他更是话题不断,从当地的布政使问到扬州知府,船家一听便知晓他们是外地人,将船橹依在臂膀边,冲他们摇摇头:“可不能说。”
“有何不可说的,老人家,我们只在此处歇歇脚,没几日便离开,便是听上一耳朵,也不会乱嚼舌根,再者,如今天下国泰民安,扬州更是民盛安康,不也有齐大人的一份功劳。”裴骃道。
裴鹤铭靠坐在乌篷船内,目光越过船夫往扫向岸上。
“不予身后道人是非,不过老头只有一句,能在知府的位置上做了这么些年,可不是一耳朵能说的完的。”
裴鹤铭收回目光,看向老翁,淡淡一笑:“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但若要问心无愧自然皆是良言而无恶语。”
老翁不禁多看他几眼,不以真面露人,披风上的兜帽遮住他大半张脸,只露出光洁流畅的下颌,坐在船舱中,仍如一轮明月般叫人难以忽视。
乌篷船拐了个弯,绕进一处宽阔水域,船夫忽的咦了一声,看向岸边狼藉景象,似乎方才这里发生一起不小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