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侧妃。”
………
一夜辗转无眠,晨曦方露出熹微光芒时,宋清便唤了红蓼送水。
昨夜里,她睁眼望着帐顶,直到下半夜才昏昏沉沉的睡了会,夜里又是噩梦连连,竟然梦到自己一身红妆,坐在皇辇里。
四周吹吹打打打礼乐,她浑噩中感到皇辇停下,有人上了车辇,掀开帘子缓步走了进来。
一顶红绸缎,眼前殷红如血。
但来人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极好看的一只手,捏着玉如意,喜帕便被挑开。
竟然是刘诩那张脸。
刘诩看着她,身上吉服红的刺目,仿佛染的血色,少顷,从吉服衣角缓缓滴下几滴**。
砸在车内厚实的锦垫里。
刘诩的脸渐渐破碎,她奔出皇辇,在冗长的宫道奔跑,耳边是自己急促的喘息。
漫长的甬道似没有尽头,黄琉璃瓦单檐歇山顶,宏伟巍峨的紫禁城里摇晃的苍翠树梢如同张牙舞爪的猛兽。
她就这样跑了一夜,惊醒后居然真感到双腿酸麻。
许是睡的姿势不好,下地走路犹如踩在棉花上。
“小姐,你脸色不好,昨夜没睡好?”红蓼帮她梳发时,望着铜镜里的苍白面孔,担忧的问道。
她默了默,缓缓的从胸肺吐出一口浊气。
“没事。”
早膳时,宋清看着大哥,大哥倒像是没事人,用完饭叮嘱她在家好生休息去上值。
她终于没忍住开口:“大哥。”
宋钰站定,静静看着她。
“何时启程,我好收拾行装。”
她是不该继续留下来了,太子还未迎娶正妃,竟然开始筹划着侧妃的事,这事儿可大可小,若是徐家知晓,没得徐达会将宋家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闻言,红蓼惊的睁大眼,这才过了一夜,怎的小姐便改主意了。
宋钰道:“过几日,待千秋宴过后,我送你和母亲回去。”
“好,一切就听大哥的安排。”
难得她这么听话,宋钰也好奇,问道:“想通了?”
他本想揉揉她的发,但小妹长大了再不是幼年那个跟着自己身后学剑术马术的小女孩了。
她苍白的面上露出浅淡的笑意,接着点点头。
先避开风头要紧,等过段日子太子心思不在宋家身上,她再回来,商铺可交给谢昶,宋清盘算着回头让谢昶和蔡旭坐在一起吃顿饭,彼此也好先熟悉一下。
宋清却没想到,早膳不久,宋家迎来了一个意外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