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灵堂,我警惕着周围一切。
放学后,学生都走光了。
校道空旷,路灯明亮。
两三个晚走的学生,掉落在校道上。
缓慢且迟疑的步伐。
看样子是因为考分,作业,老师告状,不愿意出校门。
见家长。
旁边,冯娉婷长筒皮靴踩在路面。
咚,咚,咚……
原本知性姐姐的成熟韵味,变得阴郁而犀利。
过往婚姻里沉积的怨气,职场磨砺出的狠辣,她不再压抑。
给人的感觉。
有点疯。
毕竟,在人情世故如网如刀的社会规则里,人人必须戴面具才能生存。
她撕下成熟女人,充满韵味的面具。
就是疯。
因为这样的人,不可控,干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一定会受正常人排挤。
我瞥着她。
有一种照镜子的错觉。
我不经意的舔舐了一下嘴皮子说:“看谁活的更久?”
话一出口,我突然身上的囍袍,挤压,扭曲,穿透秋衣,挨着肌肤穿到了我身上。
似纸似布的冰冷触感。
从全身皮肤直冲脑门。
我猛的停下脚步。
浑身僵直,两眼一瞪。
感觉心口那一块皮肤,与囍袍长到了一起。
突然,囍袍散发着阴冷的红光。
红光照在冯娉婷身上。
红光按照她的体型,扭曲变形,变成了一件囍红色的新娘装。
阴森的新娘装套在她身上。
不见了。
我一巴掌抽在脸上。
冯娉婷打着寒颤,左顾右盼,“怎么了?”
“你看到什么没?”
我扯开羽绒服看了一眼。
囍袍隔着秋衣,穿在身上。
并没有穿透秋衣,贴着皮肤。
那种心口皮肤,跟囍袍长在一起的感觉,也没了。
好像什么异常也没发生。
我知道不是幻视,幻触,但再看,再感觉却没有的,感官错位感。
很折磨人。
冯娉婷不自在的扭着肩膀和腰说:“看到什么?你为什么这么问?我什么也没看到!就是……”
“就是什么?”
我紧急追问。
她靠近两步,垫脚给我耳语,“就是突然感觉心口有点冷,给我冻的想去洗手间。”
“咳!咳!”
冯老大在一旁干咳了两嗓子,“冯娉婷,你注意一点影响。”
“影响你酒店融资赚钱了吗?”
冯娉婷一把挽住我的胳膊,头靠在我肩膀上。
面对冯老大,满眼戏谑。
冯老大气得发抖,“那边校卫看着呢?你不要脸,我们姓冯的还要脸!陈郁,你注意一点,别让我找你父母,弄的亲戚都没法做。”
“走,去看看。”
囍袍和心口淤青突然异常。
我瞥了一眼冯娉婷的衣领,转弯,往教学楼那边走去。
冯老大几步挡住我们的去路,压低了声音说:“我不想在外面发脾气,给人看笑话。陈郁,你母亲当了一辈子老师,如果外面传你勾搭刚死老公的遗孀,你想想后果!!”
我拉了一把胳膊,没拉开。
瞄了冯老大一眼。
绕路往前走。
冯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