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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从案上拿起块干粮丢过去,“想报仇,就得活着看到渡江的那一天。
去给许褚当亲卫吧,他会教你怎么握紧刀。”
周彻捧着干粮的手不住颤抖,磕了三个响头才退出去。
贾诩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道:“主公这是在养虎。”
“江东有甘宁、凌统,蜀中有关羽、张飞,我若不多养些猛虎,将来谁替我看这天下?”
曹操重新望向舆图,指尖重重敲在樊城的位置,“让曹仁从樊城出兵,佯攻江陵。”
贾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主公不想取建业了?”
“建业是孙权的根,逼得太紧,那些江东子弟会跟我们拼命。”
曹操拿起案上的毛笔,在“再商量”
三个字旁边画了个圈,“不如先断他的臂膀。”
三日后,曹仁的捷报传到水寨。
江陵守将糜芳献城投降的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江东。
曹操正在船头饮酒,听见帐内传来争执声,是程昱与董昭在为是否接受投降争论。
“糜芳乃刘备内弟,此等背主之徒留不得!”
程昱的拐杖重重戳在甲板上,震得酒爵都跳了跳。
董昭抚着胡须笑道:“仲德公何必动怒?当年吕布反复无常,主公不也收了吗?”
“那不一样!”
程昱气得吹胡子瞪眼,“吕布是猛虎,糜芳是家犬,养不熟的!”
曹操将空爵往案上一放,两人顿时噤声。
他看向江对岸,那里的烽火台换了新的狼烟,颜色比往日更深。
“传令下去,封糜芳为南郡太守,仍守江陵。”
程昱急得直跺脚:“主公!”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曹操打断他,目光投向远方的天际线,“当年我杀吕伯奢,世人骂我不义;官渡之战坑杀降卒,又说我不仁。
可这天下,从来不是靠仁义坐得稳的。”
他忽然提高声音,让周围的将士都能听见,“告诉江东的将士们,凡献城归降者,官职不变,家眷无恙!”
江风忽然转了向,将这话送过江面。
南岸隐约传来一阵骚动,曹操看见有几面江东的旗帜倒了下去,像被风吹折的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