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不到的时间，他由一个统领数万凤凰大军的统率，变成一个寡头将军，凤雁南再也挤不出半点嚣张，顿时萎靡得像个不战而降的孤勇。

有夜长安为狐族戍守，别说整个凤凰族全数出动，便是再有三个同样规模的凤凰军队，也别妄想能够将狐族拿下。

认清这个残酷的现实，凤雁南握着武器的手，掌心渗出一层黏黏的冷汗。

傅靳司黑眸横挑过来：“凤将军，可还要继续进攻？”

“……”

赤果果的嘲讽，凤雁南却挤不出半句话回应。

打嘛，他完全不是夜长安的对手，不打嘛，当着一众兵将的面认输，好丢面子。

哎，左右为难，横竖都是死。

算了，还是有骨气地硬气一回。

想着，凤雁南握紧手上的是武器，举起就想迎战。

不料，傅靳司早看穿他的心思，他做事素来喜欢干脆利落，眼下诛心操作尚未完全，他似笑非笑地挑起薄唇道：“凤将军有决定之前，不如想看看地下的兵众，我想他们现在应该非常需要你的帮助。”

凤雁南低头看去，地下火艳艳一片的凤凰军东倒西歪，哀嚎片野，深受重创的不在少数，夜长安的一击，直接将整个军队击溃，如此恐怖的实力，他就算想要争一时意气，也只是以卵击石，毫无意义。

到头来，还不如，为底下的残存的万千凤凰军战士求得一线生机。

无奈地挣扎片刻，他隐忍地选择妥协退后。

收起手中的武器，敛起周身的战斗气息，凤雁南咬牙低头：“此战，我凤雁南代表凤凰军投降，万望夜族长能够看在我有眼无珠的份上，放过身后一众跟随我跋涉而来的凤凰军将士，他们都是无辜。”

傅靳司无置可否，淡淡反问：“他们都是无辜的，那你呢？还有，不知凤将军是以何名义代表凤凰族投降？你的话，真的可以代表万千凤凰军和整个凤凰族？”

乍一听，傅靳司的说话似是对手下败将的折辱和苛刻，但是换个角度，不难看出，他这是要凤雁南以及身后的凤凰族一个肯定的说辞。

他要他们自此之后，再也不要妄图侵犯狐族，甚至是再也不敢。

因为，决意守护狐族的狼族，绝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

凤雁南也默默读懂他的意思，但是要他单方面将这个上升到两族之间关系的重大决定，擅作主张，他明显知道不妥。

可是，夜长安的实力，却的的确确将他震慑到了。

数万凤凰军，一击之下倒下，连丁点抵御和防备都没有。

这样的对手，他估摸着就算凤凰族的族长御驾亲征目睹，也会知进退地选择妥协投降，再不兴战。

沉默半刻，凤雁南决定还是应该以底下的凤凰军战士为重，保存他们的性命，选择投降。

“我，凤雁南，作为此次凤凰族率兵进攻狐族的统率，我以凤凰军统率的名义，代表凤凰族宣布退步，并且，决定，不再进犯狐族。”

很好，是傅靳司想要的结果。

轻轻颔首，傅靳司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凤将军能屈能伸，果如传言所言，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狼族亦无意与凤凰族交恶，既然凤凰军肯退兵，并且许诺不再进犯狐族，我在此，代表狼族声明，今日此事，既往不咎。不过，若然，日后，凤凰族有违此承诺，我狼族必不会像今日这般客气礼让。”

傅靳司恩威并重，一番说话，既站在狼族的角度表明了自己守护狐族的绝对意志，另外一方面，也突出表明了，若是再有异族妄想打着进犯狐族的注意，他所代表的狼族，绝不会袖手旁观，必定挺身而出，如今日一般，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