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三刻,京城除了西门以外,都有重兵把守,并且,每个人都手持火把,神色肃杀,严阵以待。
而西门虽说也有人把守,但人并没有其余三处那么多,也就大概——两个人吧。
一个是酒剑仙司马褚,一个是袈兰寺的高僧,明芯法师。
司马褚悠哉的坐在地上,背靠着酒葫芦,一脸笑嘻嘻的看着正闭目诵经的明芯法师,说道:“老秃子啊,保养的不错啊,这么多年了,你头上还是一根毛不长啊!”
“……”明芯法师没有回应,继续喃喃诵经。
司马褚继续道:“别念了,我们唠会嗑吧,这么久不见了,你就没什么话对我这老朋友说道说道的?”
“……”明芯法师没有回应。
于是——
司马褚开始自言自语了,“老秃子啊,我跟你说,你就不要执着于让白安歌跟你回袈兰寺修行了,那丫头比他妈还精怪,不管是带发,还是剃发,哦,剃发她可能更不会去了,对了,你们庙里好像必须是剃发的吧,啧啧啧,真是惨啊!”
“……欸,老秃子,你知不知道我们当初为了骗她上太虚山,可费了好大的功夫,如今,你一人就想带她走,我敢跟你打赌,这次你是白来了,不过,你可以试试用美人计,不对,美男计,让你们那个什么云墨师叔祖过来,兴许那丫头经不住**,就去了哦。”
“阿弥陀佛,这事儿是故人所托,不可胡来。”明芯终于受不了司马褚的聒噪,开口了。
司马褚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又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乐道:“我还以为你要等那些东西来了,才开金口呢!”
“臭老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嘴巴闲不住啊!”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明芯法师也一向如是,但唯独对着司马褚,他终是忍不住地会喊了一声臭老道。
不过,这些年来,他俩的称呼也一向如此,一个喊另一个为“老秃子”,另一个则叫这个为“臭老道”。
司马褚见着明芯开口了,旋即,朝他抛了一个眼神,神秘道:“我酒葫芦里装了新酿的美酒,要不要喝一小口?一会儿若是打起来,也有劲儿啊!”
“阿弥陀佛,那还不快点倒上。”
须臾,司马褚与明芯就在这西城门喝上了,皎洁的月色映照在护城河水上,两人显得很是惬意。
都说佛家禁食酒肉,不近女色,但明芯法师却在初入佛门之际,就已破了这酒肉的禁忌,而导致他破戒的罪魁祸首,就正坐在他对面。
至于美色……他本就是因情所伤,才遁入空门,因此,这一条规矩,倒是恪守的很好。
“我说老秃子啊,今日这事儿,你也觉的会是从西门而入?”司马褚抹了抹嘴,出声问道。
明芯法师点了点头,“西方容易聚集生灵,那些人自然会在此全力以赴。”
“那你们袈兰寺就没来帮手?听闻,此次可是十万生灵啊!”
明芯法师看了一眼司马褚,又环顾了四周,道:“你们太虚山也只来了你一人啊!”
“那是我能一人挡千军,破万马。”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说妄语,贫僧不及你那么厉害,最多以一己之力渡这十万生灵。”
“哟。”司马褚抿了一口酒,笑道:“几十年不见,没想到,你把这牛皮留到这里来吹了,怎么,这些年没我在,找不到人吹牛皮了啊。”
……
就在两人说笑间,天空忽然乌云密布,天地之间也卷起了漫天的风沙。
司马褚与明芯法师同时抬眸望去,只见那漫天的风沙中似有无数的黑影在缓缓行来。
空气中隐隐弥漫着血色的雾气,还有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