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儘快离开这片如地狱般的英伦国土,即便因此被耻辱性地退役,或被打发到无关紧要的閒职,他也甘愿。
可执政官大人却並不允他离去。
巴顿早就认为在英国战爭已经无可挽回,於是与部下一道先行离开了英格兰;愚蠢的逆子与奥斯瓦尔德莫斯利等英国內部法西斯同盟的高层也准备很快离境,而他却还未获准回国。
因为那位执政官大人命令他,要以对巴黎空袭的报復为名,將整个伦敦付之一炬,烧成焦土;在他完成这残酷的命令之前,绝不允许他离开伦敦。
“真该羡慕那些曾被俘的英国人了。”安齐热想著,口中带著苦笑。
像鲍德温或劳合乔治这样的英国政要与將领,曾被叛军拘押,不久前已经被秘密转移到法国,当然,那並非他们所愿。但比起他不能在焚城前返回故里的处境,那些被转移的人似乎反而幸运得多。
“司令,伦敦坚持不住太久。如果要服从执政官大人的命令,现在就必须行动。”有人逼迫道。
“我也知道!但你们也知道,一旦把伦敦烧了,接下来会怎样!”安齐热怒声反驳。
將伦敦夷为平地,等於是要灭掉那座城市里全部八百万人口。
而且不只是英国人,驻守伦敦的法国士兵和西班牙士兵也会同样葬身火海。
执政官高唱著与他们同归於尽的言辞,仿佛这是唯一的救赎之道,可安齐热却明白,他无法独自承担这样的罪责。
“就算我们把伦敦烧了,你们以为我们还能平安离开这里吗”
“那是......”屋內一片沉默。
那些曾目睹本国民眾被无差別杀害、被侮辱的人,此刻已被仇恨和绝望磨得焦虑不堪。他们知道:即便他们在纵火后逃走,英国民眾必定追杀他们到地狱的尽头;而德军,也不会宽恕那些在歷史上犯下极端战爭罪行的人。
“但司令,不听命的话,执政官大人绝不会放过我们。”有人低声道。
“是啊,戴高乐已经背叛,局势本就动盪不安,若是反抗......”
在那一瞬间,一切话语都会化为“非爱国”、“卖国”的指控,而在法国,叛国者受到的,唯有死刑与唾弃。
“该死,该死,究竟怎么会变成这样......!”安齐热捂住头,绝望与愤怒交织,终究无法做出抉择。
就在这犹豫不决之际,盟军已经完成了对伦敦的一切攻击准备。
......
“诸君,终於到了为英国战线画上句號的时刻。诸位难道不期待吗”
“是,司令官阁下!”
克莱斯特的话音一落,德军军官们便齐声高呼。
在发起对伦敦的总攻之前,他们已得到了充分休整。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件:粉碎那些像乌龟一样龟缩在伦敦城里的法西斯残党,把那个逆伦败德的爱德华从虚偽的王座上拽下来。
“若不是总理下令要停止进军、整顿部队,我们早就收復伦敦了......”
隆美尔依旧有些不甘。他那时正率部一路狂飆,眼看著就要抵达伦敦,结果却因为汉斯亲自下令“停下脚步、喘口气”,只能在城外被迫驻足。
“別失望啊,隆美尔。谁先在伦敦插上旗帜,可还没定下呢。”
“呵,本以为司令官会说要把功劳让给汤米们,没想到啊。”
“你是会听『让功劳』这种话的人吗”
“哼哼,绝不会。”
隆美尔是个认定自己正確时,连上级命令都敢顶撞的人。若非这次命令是出自总理而非克莱斯特,他八成不会理睬。
“更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