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牙听闻第二次巴黎公社的消息时,菲利普贝当闭上双眼,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悲痛之中。
协约国肆意瓜分法国领土,曾引以为傲的伟大法国陆军竟在联军的威压下低头,甚至连巴黎都被烧成焦土,付之一炬,
而曾被誉为“法国守护者”的贝当,却什么也做不到。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被政府以“善意”的名义驱逐,如今流落在远离巴黎的西班牙,成了只能空嘆苍老的老人。
“您可別说这种丧气话,菲利普先生。”
“弗朗西斯科......”
当贝当眼神黯淡地望向天际时,一名身穿西班牙军服的年轻军官走近了他。
他名叫弗朗西斯科保利诺埃尔梅內希尔多特奥杜洛弗朗哥伊巴哈蒙德萨尔加多帕尔多德安德拉德(francis paulildo teodulo fran y bahaonde salgado pardo de andrade)。
这个人,便是日后主宰西班牙的独裁者、无冕的摄政之王——弗朗西斯科佛朗哥。
“你最近应该很忙吧听说柏柏尔人那边又闹起来了,还来见我这老头子。”
“呵呵,老师您这副样子,学生我哪能不来看看就算只是一点点,也想为您打起精神来。”
“哼,小子,你还跟在战爭学院时一个德性。”
贝当露出一丝微笑,似是回忆起了往日的美好时光。
弗朗哥曾是贝当在高级战爭学院(éle supérieure de guerre)教授步兵战术课程时的学生之一。儘管西班牙军队一向无能透顶,他却是其中少数展露出潜质的人才。
早在1912年第一次里夫战爭时,他就以“土著外籍部队”雷古拉雷斯(fuerzas regures digenas)的指挥官身份立下大功,最近更是一跃成为西班牙最年轻的上尉军官。
对贝当而言,这是值得骄傲的弟子;而对弗朗哥而言,他的老师亦是最为尊敬之人。自他来到西班牙后,便时常前来陪伴这位恩师,做他的倾诉者。
“我也听说了。听说因为巴黎公社,巴黎遭了大殃”
“没错。早该在当初就把那帮无能的政府混帐一锅端了。结果现在倒好,连那些红色份子也被他们养成祸害出来。”
更荒谬的是,如今法国军竟沦为了协约国的“监视对象”。
就连贝当过去的部下,也纷纷偷偷寄信向他控诉联军军官对法国军队的轻蔑与侮辱,信里字字句句都透著愤懣和羞辱。由此可见,如今法军境遇之不堪,已无须多言。
“正因如此,老师您更应该回去。法国现在最需要的人,就是像您这样的人!”
“就算回去了,我这把老骨头又能做什么一回去只怕就要被强制退役,脱下军服吧。”
而且,他清楚自己恐怕连保住军职的力气都没有了。
毕竟他本就年事已高,甚至在大战爆发前就已准备退休,政府要让他退役,理由多得是。
“弗朗西斯科,你千万別像我这样,成为一个不幸的军人。別被无能的政府利用,记住,无论何时何地,身为军人都要堂堂正正地为祖国而战。”
“谨记教诲,老师!”
看著弗朗哥一脸感动,坚定回应的模样,贝当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可这份光芒转瞬即逝,他的目光很快又黯淡下来,望向天际。
既然巴黎公社已经被镇压,那么和平会议也快要落幕了。
而那场会议的终点,只会是一场羞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