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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守护法国天空的“白鸛飞行队”亦是如此。
宛如成群迁徙的候鸟般蜂拥而来的联军战斗机,还有意图焚毁巴黎的轰炸机,让他们根本无暇休息,甚至连片刻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但他们依旧燃烧著斗志,正如一支最精锐的空军部队应有的姿態。
“咳、咳!”
即便疾病正在侵蚀他们的身体。
“乔治,你还好吗”
“没事。与其担心我,不如多担心祖国吧。”
作为白鸛飞行队的中流砥柱,乔治吉內梅在同僚关切的目光中,即便因宿疾愈发严重而咳血,仍是摆手表示无妨。
当然,实际上他一点也不好。
染上了席捲法军的德意志流感,连军医都严肃地劝他立刻停飞,可见他的病情早已超越了危险的临界点。
可他又怎能停下
祖国危在旦夕,巴黎危在旦夕,亲人也在危在旦夕。
哪怕是为了每天寄来带著泪痕的信件的母亲,他也必须继续战斗。
哪怕是为了那些將信任寄託於他身上的国民与战友,他也必须继续翱翔於天空之上。
“......我会更加努力的。”
“勒內”
就在此时,看不下去的勒內冯克终於开了口,一向寡言的他破天荒地说话了。
平日里,他总是默默地坐在角落熨烫军装,因內向而鲜少与人交谈。此刻的他,显然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
这也正说明,他虽未曾表露,却一直为吉內梅深深担忧著。
也正因如此,吉內梅久违地露出了笑容。
就在那一刻——
轰———
“敌机来袭!”
伴隨著飞行员们再熟悉不过、甚至堪比恋人声音般熟悉的螺旋桨声响起,吉內梅、冯克与其他飞行员立刻衝出了营帐。
可能是针对跑道的空袭。
鸛鸟们隨时准备登机出击,不论来敌是德意志帝国空军还是皇家空军,但——
“什么就一架”
让眾人衝出营帐的,却只有一架缓缓飞向法军阵地的敌机,显得异常空旷和讽刺。
“是德军飞机。”
“他扔了什么东西”
正如所言,那架德军战斗机刚一靠近法军阵地,便投下了某种不明之物,隨即在高射炮开火前急忙调头逃回了己方阵地。
“冯克上尉!这是专门给您的。”
士兵拾起了那名德军飞行员丟下的不明物体,带到冯克面前。冯克在眾目睽睽之下顿时感到有些不自在,眼神左右飘忽。
这其实也不算罕见。
战爭初期,不少飞行员都会飞越敌阵投递礼物或传达信息,这在当时是种时髦而浪漫的行为。
只不过如今彼此只剩下仇恨,这种文化早已消亡。
嗞啦——
带著疑惑、不安与一丝好奇,冯克拆开了那份德军飞行员寄来的包裹。
“......砖头”
撕开包裹,里面赫然是一块砖头。
“啊,原来在后面。”
一瞬间冯克还以为自己被戏耍了,但当他看到砖头后方夹著的信纸时,才长舒一口气(砖头大概是为了精准投递而附带的重量物)。
他把砖头一把扔到地上,拆开信封。
“......”
看到信纸內容的瞬间,他的脸色骤然冰冷下来。
“咳、咳,怎么了那群德国佬写了什么”
“......决斗书。”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