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国法国,对於和平的渴望应当並无二致。”
听到汉斯的话,卡约露出一抹苦笑,点了点头。
他是为了自己所追求的和平才来到这里,但这和平前头,却不得不冠以“法国投降”这几个法国人难以接受的字眼。
也正因如此,他才更为钦佩卡约愿冒著叛国之名也要终结战爭的决心。
『说起来,后来法国在六周內败给希儿时,卡约也曾支持赋予贝当全权,建立了维希法国吧』
不过他可没在维希法国担任什么职务,反倒是在那之后彻底退出政坛,安静地结束了一生。
也算是他內心对和平的坚持的某种佐证。
“普恩加莱总统的提议很简单。驱逐克列孟梭,与协约国展开和平谈判,终结战爭。”
“驱逐克列孟梭你是指內阁不信任案”
“正是如此。”
身为典型议会制国家英国出身的格雷外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显然认同这个做法。
说到底,普恩加莱若想赶走克列孟梭,也只有这一条路,而且还是最迅速、最简单的一条。
毕竟掌控军方的贝当目前支持克列孟梭,普恩加莱只能走政治路线。更何况,在法兰西第三共和国中,通过不信任案迫使总理和內阁辞职可谓轻而易举。
说得难听点,不论是战前还是战后,法国政府改组的频率简直堪比吃饭。
“这也是法国总理们动輒几个月就换一茬的原因吧。”
在法兰西第三共和国中,只要参眾议员几次质询投票,甚至都不需要获得绝对多数,就能逼迫总理和內阁下台。
这自然也带来了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顽疾,政治分裂与混乱,直到二战结束、第四共和国建立后,法律才有所修改,使內阁不信任案不再那么容易被提出。
“但我还是有些疑问,法国议会真的愿意与克列孟梭决裂吗內阁不信任案毕竟还得议员们赞同才行吧。”
“您说得对。不过如今法国议员们大多和我一样,虽然不敢公开表现,但对克列孟梭那种强硬而激进的態度早已厌倦至极,无论是上院还是下院都一样。”
面对杰拉德大使的合理疑问,卡约似乎早有准备,苦笑著回答道。
“更何况,为了继续战爭,克列孟梭甚至打算放弃巴黎。虽然作为战时总理,这或许是正確判断,但对於巴黎市民和第三共和国的政治家而言,这绝非能轻易接受的选择。”
確实,法国政治权力的核心一直都在巴黎。
“我昔日的同僚、激进党元老、前总理杜梅格,也已决定与普恩加莱总统站在同一战线。如果连执政党激进党都倒戈,那克列孟梭也撑不下去了……当然,如果这一切最终失败,那就只能见血了。”
卡约低声喃喃,似乎並不希望事態走到那一步。
一旦政治的底线被突破,流血就不可避免,而那对法国来说將是最糟的局面。
“我明白了。协约国会对普恩加莱总统的提议持积极態度。”
“非常感谢。作为交换,我希望协约国也能展现出宽容与仁慈。”
“仁慈”
“保证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独立与制度不变,並儘量保全法国的领土。”
听到卡约的请求,汉斯与格雷外相对视了一眼,同时点头。
这要求並不算过分。
前者原本就是既定方针,至於后者,其实德国除了打算把法国的阿尔萨斯和洛林部分併入德意志帝国的阿尔萨斯-洛特林根省之外,也没有侵占法国其他领土的打算。
『虽说完全不拿也可以,但总得做做样子。』
反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