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zit(乾杯)!”
鏘!
伴隨著不知是第几轮的热烈乾杯,玻璃杯碰撞出的清脆响声在空气中迴荡。
这场原本只为庆祝罗莎卢森堡那个令人头痛不已的阴谋终於画上句號,而隨意举办的庆功小宴,不知何时间竟演变成了一群中年男人的酒局。
“嘿嘿......真是好笑啊,那帮容克杂碎......”
亲眼见证、亲手促成了容克的崩塌的阿登纳,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狂喜,把克制丟到了九霄云外,他喝的酩酊大醉后一个人窝在角落里傻笑著。
“投资果然还是得靠房地產......唔喵唔喵......”
“重建万岁啊......”
鲁登道夫靠没收容克们的优质土地,作为功勋奖赏成功入手了一大片肥沃之地;財政大臣赫弗里希则想著再也没人能阻挠土地改革和旧城区重建,早就笑得合不拢嘴,如今也满脸通红地瘫倒在一旁。
“呼呼......”
至於比洛总理,才喝了几杯葡萄酒,终究还是败给了年纪,靠在椅子上打著盹。
也多亏如此,这个房间里还能保持清醒的,除了为了匯报特地从柏林赶来的法金汉,意外酒量不错的贝特曼霍尔维格,以及原本酒量就一般的汉斯,几乎没剩几人了。
“如果此刻那些正在牢里磨牙的容克看到我们这副模样,估计气得连话都要说不出话来了吧。”
“哈哈,我敢打赌,他们现在哪有空想我们啊,光是被没收的土地和財產就够他们焦头烂额的了。”
而且,有些人恐怕还得为自己的脑袋发愁。
那些以叛乱罪和叛国罪被捕的傢伙,如今正在被迅速审判,只为儘快平息帝国混乱的局势。
阿道夫冯特罗塔、瓦尔特冯吕特维茨、沃尔夫冈冯卡普等密谋政变的核心人物,自不必说,直接处以死刑。
至於没有参与政变策划、只是隨波逐流的参与者,则被判了有期徒刑。
而像恩斯特奥古斯特二世那样的,就按照与英国达成的协商,接受象徵性审判后,將爵位转交给其子恩斯特奥古斯特三世。包括布伦瑞克公爵家与坎伯兰及特维奥特代尔公爵家家主之位。接著便会被流放至加拿大。
乍一看,好像这惩罚过於轻了点,但眾所周知,恩斯特奥古斯特二世既是威廉二世的亲戚,也是乔治五世的亲戚。若惩罚过重,不仅会影响德国皇室的体面,也可能牵连到英国王室的顏面。於是,才会这样低调了结。
当然,被送进监狱或押往刑场的容克肯定心怀不满与不公,但那有什么办法呢
这就是阶级社会的现实。
不过,像洛伊斯-格拉亲王国的君主海因里希二十七世,就没那么幸运了,等待他的,是毫不留情的重罚。
原本也想如法炮製,让他把侯爵之位交给家族中的其他成员便算了,可惜他竟对逮捕部队直接开火,这种行为就算想宽恕也无法轻轻带过。
不同於其他诸侯纷纷为恩斯特奥古斯特二世求情,海因里希二十七世则是连“存在”都被当作不存在一般对待。
“老老实实被捕多好......”
只因手中权力实在太难捨弃,也因此,他才会涉足这场阴谋吧。
由此可见,通往统一德意志帝国的道路,仍旧漫长且布满荆棘。
“法金汉司令,您也辛苦了。若非您的果断行动,恐怕在吕特维茨等人掀起叛乱前,我们根本来不及抓住他们。”
“我不过是尽了总司令应尽之责。若真让事態演变成政变,那带来的后果可不只是前线进攻受阻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