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再有满腔斗志的法兰西勇士。
只剩下惧怕死亡的,无助的人类罢了。
......
“真是残酷。”
奥斯卡王子皱起眉头,望著眼前惨烈的景象低声说道。他是威廉二世的第五子,也是波罗的海王国的储君,如今则以上校身份服役於西线战场。
自战爭爆发之初便一直驻守在西线,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战爭的残酷,但这次尼维尔发起的攻势所造成的惨状,却远比他所见过的任何一场战斗都更加悲惨。
“虽然是敌人......但现在连法国士兵都让人感到可怜了。虽说在战场上,士兵的命根本算不得什么,但这也太过分了。敌方总司令究竟是怀著怎样的心態,还能坚持进攻”
“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的副官脸色僵硬地回应道。
一开始,他们还会因胜利而欢呼雀跃,但如今,所有人都露出厌倦与麻木的表情,再也笑不出来了。
军官学校的教诲是:不可怜悯敌人。但当一具又一具穿著蓝色军服的尸体倒下,仿佛要將整个埃纳河填满时,世上又有谁还能不感到心痛与悲哀
即便是敌人,又怎能不令人感到怜悯
奥斯卡甚至开始好奇那个名叫“尼维尔”的人的脸了。
到底是出於什么理由,怀著怎样的心情,才能將自己的士兵不断推向这人间地狱
身为以战爭为生的军人,说出这样的话或许並不合適,但如今他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怀念战爭爆发前的和平时光。
当然,这样的思绪,或许是所有经歷过战爭的欧洲人共同的心声。
“殿下,该出发了。司令部即將下达反击的命令。”
“是啊,不能再沉溺在感伤中了。走吧,莫德尔中尉。没想到离开波罗的海前的最后一战,竟然是这种鬼样子,真倒霉。”
即便炮火连天,奥斯卡王子依然沉著冷静地指挥著部队。他身后,那位由他亲自提拔、日后被誉为德军最杰出將领之一的奥托瓦尔特莫德尔(otto oritz walter odel)中尉只是默默点头,跟在王子身后,一边小声咕噥著。
儘管法国士兵的遭遇令人唏嘘,但他终究是军人。军人,即便心怀不忍,也必须为了祖国,將敌人无情地践踏。
莫德尔重新振作精神,扶了扶军帽。
反击的时刻,到了。
......
“鲁普雷希特司令官,全军攻击准备就绪。”
“啊啊,这沉重而冰冷的感觉......自从边境之战后,已经快一年了。”
当尼维尔承诺停止进攻的48小时即將结束之际,中央集团军司令、王储鲁普雷希特终於开始了真正的行动。
嗯,就好像前面的战斗只是开胃菜一样。
他早就厌倦了纯粹的防御。
现在,是时候从埃纳—马恩战线挺进,直指敌人的心臟,巴黎了。
“久等了,诸位!终於要发动攻击了!在东线的兄弟们到来之前,越过山岭和埃纳河,粉碎敌军,让全世界见识西线军团的威严!”
“是!”
轰!轰隆!!
在强烈的炮火中,本是地狱般血腥的“贵妇小径”一带再次燃起熊熊烈焰,联合军的反攻打响了。
在原本的歷史中,尼维尔进攻期间,德军虽然一度对法军造成了惨烈屠杀,但最终未能成功反击。
但在此刻的埃纳河战线,由於东线德军始终按照ohl的方针採取防御態势,反而积蓄了充足的余力。
正因如此,负责埃纳河战线的贝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