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慰藉。
“回去了,”袁朗的声音有些沙哑,“陈江,你说咱们这算不算是完成任务了”
陈江望著窗外飞速后退的、还是残破不堪的景色,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救了一部分,也失去了一部分。任务.完成的不算完美,只能说,我们尽力了。”
袁朗嘆了口气,点了点头。
他们都明白,在天灾面前,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数小时的顛簸后,军车抵达了军用机场。
运输机早已等候在跑道上。
登机前,陈江下意识地回头,又望了一眼那片曾经山河破碎、如今正艰难復甦的土地。
他知道,他的妻子还在那里战斗。
巨大的伊尔76运输机轰鸣著衝上云霄,將满身疲惫却意志如钢的军人们带离这片土地。机舱內,战士们大多很快沉沉睡去,鼾声四起。
连续高强度的战斗,早就令他们疲惫不堪,现在是倒头就睡。
陈江和袁朗却毫无睡意。
他俩靠在一起,透过舷窗看著下方逐渐变小、最终被云层遮蔽的大地轮廓,心中思绪万千。
“活著的立功受奖!牺牲的,一定要妥善安置,不能让英雄们流血又流泪。”
“陈江,你放心吧,这个事情我一定会办妥!”袁朗的眼眶红了。
在这一刻,他想到了那些昔日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还有他们的家人,当通知书送到他们手上的时候,这个场面,想起来就令人心痛。
几个小时后,飞机平稳降落了。
熟悉的空气和场景,让所有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部队安排了简单的归建仪式,並宣布全体参与救灾人员休假三天。
陈江没有多做停留,第一时间赶回了家。
岳母正带著孩子在家,孩子看到爸爸,欢呼著扑了上来。
陈江一把抱起儿子,感受著怀里沉甸甸的重量,那颗在灾区淬炼得坚硬如铁的心,瞬间柔软下来。
“爸爸,妈妈呢”孩子搂著他的脖子问。
“妈妈还在帮助更需要帮助的人,过几天就回来了。”陈江亲了亲儿子稚嫩的脸颊。
在家里洗去一身风尘和疲惫,换上了乾净的军装常服,陈江却並没有感到彻底的放鬆。
他的心思,有一半还系在千里之外的震区,系在那个穿著白大褂、步履匆匆的身影上。
三天难得的假期,他几乎推掉了一切公事,每天就接送儿子,辅导作业,顺便还帮著岳母料理家事,
陈钢已经读幼儿园了,现在的幼儿园也捲起来了,才这么小就开始要认数字了,陈江作为985名校的大学生,辅导这种东西自然是如同切菜,但最让他抓狂的还是那些亲子作业,比如树叶画、手工简报什么的。
这些作业哪里是儿子的作业,分明就是拼爹的“家长作业”啊。
陈江一边耐著性子帮儿子把胶水涂在树叶背面,一边在心里苦笑:比起在灾区救援,这细致的手工活似乎更考验人的耐心和定力。
岳母在一旁看著父子俩埋头苦干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平时都是寧寧弄这些,你可算知道她的不容易了吧”
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陈江的心湖,漾开圈圈涟漪。
是啊,妻子不仅在救死扶伤的一线是战士,在家庭这个平凡的战场上,在他去一心一意干事业的时候,同样默默承担了那么多。
他与楚寧只能通过偶尔恢復的、时断时续的通信信號简短联繫。
每次看到屏幕上简短的“安好,勿念”,或是“又成功完成一例手术”,陈江都能感到一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