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在运输机上赶紧睡觉,但伊尔76运输机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再加上大家都清楚此行的危险性,哪里睡得著
不知是谁先开始的。
角落里,一名年轻的战士——看样子加入a大队还没多久,脸上还带著些许稚气——默默地从自己隨身携带的野战背包侧袋里,掏出了一个边缘有些磨损的小笔记本和一支短小的铅笔。
他深吸一口气,借著机舱內昏暗的灯光,在本子上郑重地写下了两个字:“遗书”。
这个动作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涟漪。
旁边一位脸上带著疤痕的老兵看到了,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从自己战术背心的口袋里也摸出了一支笔和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他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开始书写。
一个,两个,三个.仿佛无声的指令传递开来。
战士们纷纷行动起来。
机舱內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沉重的呼吸声。
有人写得很快,笔走龙蛇,仿佛早已將千言万语刻在心底,此刻只是流淌出来。
有人写得很慢,字斟句酌,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钧重,写著写著,眼眶就红了,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只是用力眨眨眼,继续写。
有人只是寥寥数语,写下对父母的愧疚,对爱人的不舍,对孩子的期望。
有人则写得详细,仿佛在交代一件件身后事,存款在哪里,欠谁的钱已经还了,哪些东西留给谁。
伍六一坐在角落,他拿出一个印著军队logo的信封,他的字依旧不太好看,但一笔一划极其认真。
他写给了高城,写给了史今,写给了许多已经离开的战友,最后,他写道:“爸,妈,儿子不孝。但如果这次回不来,別太难过。儿子是去救人,没给老伍家丟人。”
袁朗看著机舱內的景象,脸上那惯有的、略带戏謔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肃穆和骄傲。
他没有阻止,这是战士们的权利,也是面对未知风险时的一种庄严仪式。
不过当他看到陈江也在写的时候,大为惊讶,作为这次行动的指挥官,陈江完全可以不参加跳伞行动,“陈江,你这是.”
陈江写字的速度极快,就这么点时间里,他已经寥寥数笔写完,仔细折好,將它放入了內衣口袋。
“没什么好奇怪的,別忘了,我也是a大队的一员,没有理由让大家跳,我不跳。不拋弃也不放弃,这是我从军的信条。”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终於开始下降高度,大家通过窗户望出去,
“不能再降低高度了,请你们准备跳伞,一分钟后打开后舱门,祝你们好运!”
领航的机长通过广播喊话。
袁朗看了一眼面容坚毅的陈江,大声喊道,“全体起立!检查装备!”
所有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开始快速而高效的做著最后的检查。
“大家记住了,个合適的位置降落。降落到地面后,迅速按照计划中的坐標集结,相关的设备工具也会空投下去,还有物资和饮用水,这些都是灾区群眾继续的东西,也是我们能不能完成任务的根本保障!”
由於舱门开始打开,巨大的风噪让袁朗只能喊得声嘶力竭。
隨著他的一声令下,伍六一朝著两位领导笑了笑,第一个跳了下去,紧接著是第二个,第三个
其它飞机上的a大队成员也纷纷跳下。
陈江与袁朗是最后跳下去的,他们必须压轴。
因为是高空跳伞,所以不可能直接开伞,这样停留在空气稀薄的高空太久就会容易导致窒息。
而且开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