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好了,你们的恶气都出了吧?现在就说说吧,为什么要砸坏我的飞机,这只神鸟是我们村里最宝贵的财富,你们这些做过长老的人是跟随老酋长,也就是我父亲一起去修过坦赞铁路的,那时候的事情你们不会都忘了吧?如果没有这只神鸟,你们那些兄弟就不能及时送去医院,会死在铁路线上,做枕木。”
乌达尔说这些时眼睛紧盯着那几位长老会的老人,他们中大多弓腰驼背,目光浑浊,皮肤干瘪、褶皱,像大象鼻子上的皮。
在乌达尔的眼神盯看中,一位又一位长老丢掉了手里的棍子。
“酋长,照你这么说,这神鸟是我们全村人的?那么这辆铁驴子呢?听说跑不远就要喝油。”
一位长老说。
杰伦想:还从来没人这样质问过酋长,这人怎么这么大胆子?
“你整天待在村里,当然用不着开着铁驴到处跑,你以为酋长不辛苦吗?还不都是为了村里人能过上好日子?”
杰伦稚嫩的声音质问着老者。
“你们谁知道这只神鸟值多少钱?你们砸碎了玻璃要花多少钱去修?这笔钱谁出?”
村民纷纷低下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面,大气都不敢出。
杰伦说话还没忘了四下观察,突然他仰头问乌达尔:“酋长,您看那边------”
乌达尔站得高,远远地看见印度裔骑在骆驼上,
头戴西洋草帽,身着白色纱裙,但无论怎么打扮,脸上的肤色依然黑黢黢地。
大概有四五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走在骆驼两边,他们都戴着墨镜,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他们步伐很一致,因而感觉他们的身高一样。
印度裔这是榜上大款啦?回来示威的?长老会的人难道是受了她的指使?乌达尔一时想不清楚,随着骆驼缓缓走过来,场院上的黄土被扬起,乌达尔站在舷梯上都能感觉扑面而来的尘土。
他想:自己没有对不起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心够毒的,真不知道弟弟乌扎托那么些年怎么降住她的。
杰伦眼尖,他跳起来对乌达尔说:“酋长,小心,他们好像有枪。”
乌达尔冲杰伦喊:“快上来!”
说着就伸过一只手臂,把杰伦拉上飞机。
乌达尔笑着说:“杰伦,今天你要上一堂惊险的驾驶课。
抓紧。
怕就闭上眼睛。”
杰伦照乌达尔说的做,不等印度裔和那几个陪在她身边的男人走到近前,乌达尔的直升机来了一个旱地拔葱,像射火箭一样升空,腾起的烟尘把整个场院变成黄尘弥漫的封箱,只听到一个女人尖利的叫嚷声,那些族人倒也聪明,而且他们地形熟悉,他们逃跑得比烟尘散去得还快。
“怕不怕?你出一声,要不然我会害怕的。”
乌达尔叫喊着。
一个没有玻璃的直升机,他都担心杰伦那么单薄的身体,会被气流冲到机舱外面。
”
酋长,我感觉很好,很刺激!
这是不是最危险的了?过了这一关就可以学开飞机了?“杰伦还想着他的飞机梦。
”
没问题!
我已经想好了,该让你去中国上什么大学。
“乌达尔在风声里、隆隆的轰鸣声中嚷道:”
抓紧,别松手,我现在要降落了。
“好的,酋长!”
杰伦大声回应着,听得出他的喊叫都能拉出血丝。
乌达尔把直升机降落在原来的水塘边,不远处的烟尘还在慢慢落下,这让乌达尔想起北京那纷纷扬扬的大雪,想起和丽丽一起在勺园的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
听着她银铃一样的笑声,他突然想到:丽丽现在的笑声少多了,自己呢?难道我们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