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成孤儿啦。”
一个村民从小聂背后嚷了一嗓子,腔调不阴不阳地。
小聂刚好走到门口,她的手刚刚掀起门帘。
听了这一嗓子,她缓缓地放下门帘,转回身。
“俩孩子有义父,有义父就会有母亲,不会缺爱,更不会缺家教、不会缺德!”
小聂的吼声让聂建华都直起鸡皮疙瘩。
在聂建华面前,小妹一直是个知识分子,温文尔雅,不苟言笑。
他总说小妹最让人放心了,是个连跟男人撒娇都不会的女人。
可今天小妹让她见识了“聂厂长”
的风范,爱憎分明!
他拉着小妹的手,一起走出食堂。
他们身后,那些村民开始小声议论。
这时的村民们也开始担心鲍鲲会被判死刑,他们这时想起小聂也是北大毕业的,觉得她的态度就代表了北大法律系那些学生们的态度。
他们并非为鲍鲲不平,他们也觉得鲍鲲做得太绝。
毕竟金凤给他生了两个儿子,而且一直很顾家,他却能下手如此狠毒,最可恶的是不及时送金凤去医院,邻居都听见他吼,说金凤装死。
农村人业余生活乏味,平日里男男女女打情骂俏地,就像是粗茶淡饭之外的一种调味料,谁也不会当真。
可鲍鲲个色,他自己整日喝得醉醺醺地,满嘴脏话。
村里男人见金凤细皮嫩肉地,还干些挑水之类的体力活,难免调侃或者那话撩拨她,她自然会回怼。
一旦被鲍鲲知道,少不了对金凤加以拳脚,那些作证的村民向法院讲述的就是这些生活细节。
现在村民的看法也有分歧,一些人认为鲍鲲不能死,村里出了个死刑犯,将来还有哪里的姑娘愿意嫁到这里来?他们劝那些想去为金凤作证的人,还是保持沉默,否则他们作证等于是把鲍鲲送上断头台。
另一些人认为”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即使没有人去作证,法医的鉴定也在那里摆着,全村人都不去作证,传出去人家更会认为这个村子的人都偏袒鲍鲲,都是一路人,村子的名声会更糟。
支书已经焦头烂额,本来可以早些离任把位子让出来,谁承想,老了老了还要担上坏名声。
他之前担心富贵会把厂子关了,竭力劝富贵为村里人着想,现在他后悔不迭,应该早让富贵关掉厂子走人,走得越远越好,他犯不上为这些心里只想着自己的人们舍命。
那天听说鲍峰跑了,富贵急得火上房,可是等他赶到看守所时,铁门紧闭。
他和邱枫找到狱警,开了介绍信,调出了录像。
的确看到鲍峰探视了他老爸鲍鲲,至于他们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富贵那一宿眼钉眼地瞅着鲍雨睡觉,像担心孩子会飞走一样。
第二天,支书看着满眼血丝的富贵心疼得落泪。
富贵这是把金凤的两个儿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了呀。
还好,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金凤老妈打电话来,说是鲍峰到她那里去了。
下葬被富贵改成在北京下葬,说是金凤被命名为民间工艺家。
这让支书的心更疼了,他觉得自己的责任最大,那天就不该说让金凤跟鲍鲲回来。
听村民说小聂在厂子食堂撒酒疯,骂鲍鲲是畜生,还说她要在村里扎根,继续办厂,支书觉得小聂真不会选时候,早几年还好,现在的局面还不如把厂子关掉。
二哥聂建华搀着小妹回到宿舍,他从床上抱起小聂的女儿。
”
楚莘,这名字怎么听都不像是女孩子。
别说,小丫头长得越来越漂亮了,一天一个样。
“二哥聂建华边摇晃着孩子边念叨。
见小妹崴到床上,他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