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的一群人,跟列车员开起了玩笑。
“老长,您真幽默。
临时停车,我也没招儿啊。
您怎么能坐这儿呢?您是到成都吧?跟我到卧铺去吧,您这还带着孩子呐。”
乘务员说着,看看邱枫,目光里透出几分埋怨。
“不不,我不能搞特殊。”
吕逸飞坚持着,不知乘务员怎么会称自己“老长”
。
邱枫趁机会带着老老小小的挤过车厢,每走一步都得客气一句:“麻烦您,让让,谢谢。”
一坐到卧铺上,吕逸飞就不放心地问:“小伙子,你怎么会叫我‘老长’,我就是个老百姓啊。”
“老人家,您一看就是个大长。
但您放心吧,您这样的年纪就应该照顾,这是我们列车上的规定,请您配合我哈。”
乘务员说完对邱枫笑笑,就转身去忙了。
邱枫这下算踏实了,不是乘务员的巧妙解释,她还怕被老人怪罪呢。
到了成都,吕逸飞竟然忙碌起来,一位又一位的老人来群莉家看望他,和吕逸飞一聊就是大半天。
邱枫既担心老人的身体,自己也有些不耐烦了。
他们说的四川话根本听不懂,还不得不做出恭敬的样子待在边上。
她心里赌咒:该死的吕一鸣,你忙啥呢?还真把一老一小都丢给我啦。
好在成都来过不止一次了,邱枫趁买菜的机会,带着吕程在外面多转转,好在有群莉娘在家里照应着。
站在府南河边,她身子扶在栏杆上,想起上次丽丽陪她在川大做新诗演讲,想想她可能已经离京远赴非洲了,再见面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心中一阵酸楚。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来?”
吕程跑过来揪住她的衣角,一边叫着。
邱枫想:这真是我的孩子吗?咋跟我想的一样。
邱枫领着吕程回家,没进门就听见吕逸飞歇斯底里的吼声:“你小子再给我说一遍,看我不打死你。”
“爸,不是打断我的腿吗?这咋还往死里打呢?您不要我这儿子了?我是想吕程以后上学咋办呢?“吕一鸣在他老子面前真挺会卖乖的,邱枫立在门外,攥着吕程的手已经汗湿了。
”
pia!“的一声,明显是吕一鸣被打了一耳光。
”
你以为老子我是土匪吗?任凭你在外面为非作歹?我告诉你,群莉不回来,你别想再娶。
你给我死了这条心,你知道她一个人在外面有什么难处吗?你不闻不问,还想着再结婚?“
门开了,吕一鸣和邱枫四目相对,邱枫看见吕一鸣嘴角在流血。
”
爸爸,爸爸。
你怎么流血了?“吕程扑到吕一鸣身上,抓着他的腿摇晃着。
群莉娘从屋里走出来,把吕程抱起来,招呼着邱枫进屋。
”
委屈你了。
“群莉娘满含愧疚地对吕一鸣说道,一边递给他一个手帕,让他擦擦嘴。
邱枫接过来,轻轻给吕一鸣擦着血渍。
她知道应该是吕一鸣口不择言,但心里感激着他,她攥紧吕一鸣的手,拉他进屋。
”
快去,跟你老爸认个错。
“邱枫催促着吕一鸣,忽然感觉他很无助,是个没成人的弟弟。
吕一鸣若有所思地挪进屋里,见吕逸飞脸色铁青,犹豫了片刻,他费力地说了不想说的话:”
爸,您听了别难过,您怕是得回北京。
“
吕逸飞看向儿子的眼神都带着杀气,好像在说,你还管起老子来了。
吕一鸣诺诺地说:”
我再怎么说都是您的儿子,您也不问问我咋就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