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才止住了哭声。
后来,她办辅导班,让自己像钟表一样上满弦,转到每晚倒头就睡。在成都,家里人多,事情也多,她能抑制住自己少想儿子。可到了北京,她担心一走进北大的校门,就会想起儿子。
这次回到北大,再走进镜春园时,她心头闪过一丝惶恐,她想起何姐说的,童教授看上了自己。她更记得那次和童教授一起去逛圆明园,童教授那么自然地拉着自己的手,可她却是心慌了好几天。
这回好了,童教授现在有一个助理,加上群莉娘三个人,分工合作,每天四个小时,后半天,她就去资料室帮助整理资料。她现在是有编制的人了,她知道,这些都是童教授帮她联系的,争取的。她很努力地工作着。
大学专业的设置,本应是社会资源优化的关键一步,但在现实中,由于大众逐利心理的驱使,却是偏离了原本的轨道。学生们纷纷涌向那些看似能带来高薪的专业,一哄而上。而那些对社会发展至关重要的基础学科却门可罗雀。而且这样的浪潮像陀螺一样地旋转,计算机时髦的时候,大家都去学计算机,等到毕业时,发现这行的从业者暴增,工作很难找,又都开始抱怨,殊不知有多少人才被埋没在这样的”自娱自乐“中。
应该庆幸吗?有不少拿到理工科硕士学位的人,竟然不顾家长、社会的质疑,去当歌手了。不能不说他们是勇者。他们有沉醉的清醒,克制的放浪。
在这样的热潮裹挟下,教授们受着煎熬,有教授生活困窘到,在北大门口摆摊,售卖自己的书。教授们也目睹了学生们的迷茫。他们被家长逼迫,被社会的价值观所左右,也认为只有学习赚钱的专业,才能在未来获得成功。没人会关心他们的兴趣,更不会去呵护他们的天赋。国家急需的专业招不上学生的现象屡见不鲜。但也有有识之士,或者说有为兴趣倾情投入青春的人,北大就有过冷门专业只招到一名学生的案例。
群莉娘在资料室工作了不到一个月,便对图书馆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尽管这个学科相对冷门,可供参考的资料不多。但在资料室的工作中,群莉娘发现自己对图书的分类、编目和管理有着浓厚的兴趣,一旦投入进去,自己会忘掉一切身边的琐事。她喜欢整理书籍,感觉像在家里收拾屋子一样,每本书都特别亲。每当她为读者提供了准确的信息,她感到满足很有成就感。她知道有一个专业叫图书馆学,就决定自己学起来。这样,每天下班她就有做不完的事了。
群莉娘开始利用业余时间阅读相关的书籍和文献,参加图书馆学的培训课程。她真的喜欢北大”偷学“的传统,她常常穿着一身工作服去阶梯教室听讲,开始她很紧张。后来她越发自然了,因为她发现:听课的人要不注意力在讲台上的老师,要不就躲在桌下看闲书,没有人注意她。
有的时候,下班了,她也不走,继续坐在资料室里看书。直到闭馆。
有一天中午,她刚要从童教授那里离开。
童教授叫住了她:“桂香,你现在去哪里啊?你下班一般都忙些什么啊?”童教授问。
群莉娘想:自己能回到北大,还能有一份工作应该感谢童教授,但她还不想告诉童教授自己在自修。
“没有什么,就是看看书。”群莉娘竟有些不好意思了。
“童教授,我想什么时候请您吃个饭,要不是您推荐我,我也不能有机会再来北大,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群莉娘说道。
“哪里,我是想跟你说声抱歉,你那边辅导班办得好好地,我却让你回到这里来帮我们整理资料。应该是我请你吃饭才对啊。”童教授说道,边说边把最近一期的《北大人》递给桂香。
群莉娘现在也是每期《北大人》都看。每当看到群莉的文章时,